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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岩骑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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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6 16:02 1 只看该作者 | 倒序浏览
   2015年川滇藏骑行

大致路线:
峨眉—康定雅江理塘措拉乡(以上坐车)—措普沟松多乡—沙马乡—山岩乡—敏都乡—雄松乡—阿旺乡—昂多乡—芒康县—曲孜卡乡—佛山乡—德钦县—梅里雪山雨崩景区(以下坐车)—香格里拉县—丽江市—成都眉山

2015年10月5日-24日                                       




第一天(10月5日)



峨眉山市(海拔450米)——雅江县(海拔2615米)



【686KM】




       德钦寄出来的车车,今天终于到了,一个个地开箱拿出行李,慢慢地车行就被一种独特的气味所笼罩了。衣服的馊臭味、鞋子的脚气味,以及车上所粘裹的稀泥散发出的泥土的气息,泥土的味道。这些泥土来自风光旖旎的沙马、来自崎岖坎坷的山岩、来自层峦叠嶂的雄松、来自悬崖峭壁的金沙江、来自千沟万壑澜沧江………….

     去年和雪碧哥骑行果洛川西北,雪碧哥就曾对我抱怨两个人一起骑长途太过于枯燥乏味,今年能不能再找几个人一同加入其中?于是今年特意邀请车队三位车友一同完成今年的川滇藏骑行计划。2015年10月5日清晨,不到6点司机以及车队的破帽遮面就早早地在喜路车行门前等候了。不一会儿五地主、笨狼、7K、平凡都逐一到齐了,大家把车车和行李一股脑儿装上车,在橘黄色的路灯下合影留念后,就告别了前来为我们送行的破帽遮面,由于有三位大侠还未用膳,车车在界牌路边小吃店稍作停留后,经夹江驶上“乐雅高速”,一个多小时后到达雅安再转向西边,经“雅西高速”在石棉驶下高速后,沿大渡河逆流而上,中午时分到达泸定冷碛镇。在路边小饭馆简单解决完午饭后,又上车继续赶路了。































爬升、不断地爬升,经泸定、康定,下午4点左右终于到了折多山垭口,正值国庆大假期间在此拍照装逼的人们络绎不绝,没有来过此地的7K和五地主也混入人群中拍了张装逼照以作留念。

















司机朱师傅为人随和很是健谈,一路上都在给大家讲这些年,从事包车业务以来路途上和乘客身边的小故事。坐在最后一排的7K(7K叫起来不顺溜,以后的文字中改为“老7”)闲得无聊,也对大家讲了讲他那刻骨铭心的初恋往事。


   老7顾名思义在家中排行第七个,他们家本不是峨眉的原著居民,在岷江支流黄沙河下游有一个两面环山一面临水的小集镇,相传很久以前这里最早是一位铁匠在此地打造农具,因技艺精湛、童叟无欺,七里八乡的农民闻讯而至络绎不绝。长此以往铁匠铺门庭若市,有人便在这此做起了生意,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形成了一个集市,所以名为铁石镇。镇上房屋多为木质结构建筑,紧邻河水的一面为吊脚楼上面住人下面喂养牲畜,邻街的一面为酒馆、杂货铺等各类小商铺。



   主街上有几道用石头垒砌的水巷子直通河边,镇东头一颗饱经沧桑的黄角树旁有一座建于乾隆年间的兴隆桥,沿着桥下椭圆形的石阶数十丈便是水码头了。由于这条黄沙河离岷江水道不足十华里,山区盛产的木料、稻谷等物产随着各类大小的木船顺水而下进入岷江,返程时搭载着盐巴、布匹、日杂等外来产物。铁石镇车水马龙、摩肩接踵的水码头,从清代到民国一直是商贾云集,一片繁华的景象。老7为镇上的大姓彭家,其父做木材生意,并有几艘杉木打造的货船,来往于铁石与长江第一镇宜宾之间,母亲经营着镇上一家小饭馆,日子过得虽算不上富裕,但也衣食无忧、丰衣足食。



    遇上日丽风清的好天气时,街上的女人们便会端着大大小小的盆子,一路说说笑笑沿着水巷子那长满苔藓的石板台阶来到黄沙河边洗衣裳。每当老7不用去课堂时,总会和隔壁的狗蛋一同相约,划着家里那艘小渔船在河边柳树下钓小鲫鱼,回去给坐月子的五嫂子熬汤用。每次钓鱼他总让狗蛋拿着鱼竿,自己却呆兮兮地望着在河边洗衣裳的小倩。就这样年复一年月复一日,不知不觉过了三年左右的光景。



   “还有矿泉水吗?”老7问道,看来话说的太多感觉口渴了。



    坐在他前排的五地主递了一瓶农户山泉给他,并示意他继续讲下去。坐在老7身旁的平凡点了一支玉溪烟,长吸一口缓缓地突出一团烟雾,司机摇下窗户透气,一股冷风吹进车内,使人打了一个寒颤。而坐在副驾驶上的雪碧哥似乎对老7的初恋故事不是很感冒,此时早已鼾声四起。



   记得那天下了一场雨,淅淅沥沥的,(老7喝了几口水继续讲述着)雨丝缓缓地飘落下来,心中油然升起淡淡的惆怅,也许还带着几丝无奈。我和狗蛋哭丧着脸跑进屋子,父亲见状赶忙询问着是怎么一回事。脸上还印着一个巴掌印的老7支支吾吾地给父亲说道。今天交往了三年的女友小倩(你就这样盯着别人看了三年也算是女朋友?在一旁的狗蛋心里这样想,但忍了忍没有嘣出口。),突然告诉我她家里人不同意,原本我都想放弃的,但是父亲您从小就教导我们,要做一个百折不回、永不言败的人,所以我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今天我特意去小倩那里找他家人做思想工作,但父亲呀,事实证明有些事还是不能强人所难,勉强不来的呀!比如他老公不但不同意,还他妈打我……



   “啪!啪!”又是连续的二个耳光打在老7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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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能没有谁 由于高尔寺山隧道还未通车,所以只好在狭窄的盘山烂路中缓慢前行着,天麻麻黑时到达山那头的隧道,终于结束了烂路,赶紧下车撒把尿继续赶路。接近八点终于到达今天的第一站——雅江县,渡过雅砻江进入县城,依山傍水 ... 2017-8-6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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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没有谁 发表于 2017-8-6 16:02 2015年川滇藏骑行记大致路线:峨眉—康定—雅江—理塘—措拉乡—(以上坐车)—措普沟—松多乡—沙马 ... ...

由于高尔寺山隧道还未通车,所以只好在狭窄的盘山烂路中缓慢前行着,天麻麻黑时到达山那头的隧道,终于结束了烂路,赶紧下车撒把尿继续赶路。接近八点终于到达今天的第一站——雅江县,渡过雅砻江进入县城,依山傍水的雅江由于地形限制,楼宇高低错落、街道狭窄且拥挤。今天是十月五号,自驾游返程的比较多,街上拉客的也比平日多了不少。坐了一天车大家已是人困马乏,找好旅店就结伴去街上寻找合适的饭馆解决温饱问题,由于旅途劳顿,7K、平凡和我今晚都不想喝酒,在半路上雪碧哥买了一瓶最爱的红星二锅头。随意点了一些家常菜,三下五除二大家吃完饭后,继续欣赏着雪碧哥完喝酒就散步回旅店了。回到旅店,雪碧哥吵着说房间有异味,结果误把防身所用的防狼喷雾剂(辣椒水)当成了空气清新剂,弄的一层楼都弥漫着呛人的气味。明天中午左右,我们就能到达本次旅程的起点措拉乡鸟。






















第二天(10月6日)



雅江县(海拔2615米)—措拉乡G318路口(3345米)



【253KM】





虽然今天不骑车,但为了早些时候到达目的地大家起的都比较早,在街上的早餐店吃完饭后,一个个钻进车里继续沿着国道318线向西驶去。沿着弯弯曲曲不断向上的山路,翻越剪子弯山、卡子拉山,剪子弯山隧道已经贯通,不用再辛苦地翻上垭口了,理塘全城都在搞市政建设显得比较脏乱。


   
沿着发源于沙鲁里山系的无量河缓缓而上,在过了禾尼乡以后就开始翻越海子山,今年冬天来得晚山上还没有什么积雪,在姊妹湖合影留念后继续几十公里的下坡,离巴塘县城还有50公里时我们到达了措拉乡路口,警察检查完身份证拐入乡道进去2公里就到了措拉乡,在街上问了不少人都被告知这里没有旅馆,没办法只好让司机把车开回318路口,在路边找了一家邛崃人开的饭馆,不能洗澡50元一间,谈好价格就开始卸车和行李,由于车车没有做任何防护,经过一天多的颠簸,有几台车多多少少出现了磕碰,不过这对于几天后马帮所造成的剐蹭来说就相形见绌了。给了包车费送走司机发现除了钱包空空肚子也是空空的,点了几个炒菜填饱肚皮再说吧。






























昨晚辣椒水闻太多搞的夜不能寐,加上坐车久了也感觉疲惫不堪,吃完午饭大家都上楼休息小憩。刚睡一会就被前来串门的雪碧哥给吵醒了,他说他要因为平日里工作的原因,这前两天得倒时差,所以白天不能睡觉,不然晚上睡不着,哎,这也算骚扰的理由?要不是看在他表哥的面子上,我早就冲上去就是两耳光了。大家都醒了,今天下午没有政事安排,彼此都显得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最后雪碧哥没忍得住,跑去楼下买了一副扑克牌,拉上老7、平凡、五地主干起“二鬼”。





午饭吃的比较晚,所以晚饭也相应的推迟了一些时间,今晚的主菜是土豆烧排骨,过两天就得过艰苦的生活了,一人再来一瓶“歪嘴”吧,有条件的时候还是让孩子们尽情地腐败吧。这家饭馆老板娘是一位年轻的女人,虽谈不上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也算皓齿明眸、楚楚动人。在交谈中得知她原来还是我老乡,自从中午瞧见了第一眼,雪碧哥更是不能自已、久久不忘、一见如故、再见陌路。晚饭前还特意让老乡和他合影,手机拍完还让我用相机再拍,看来和雪碧哥骑了两次长途以后,这孩子在悄无声息中长大了成熟了,作为长辈让我宽心了不少。


















吃完饭就找老乡先把今天的费用结算了,算账时被告知住宿是每人50元,而不是一间50元,发生这样的事情,争执在所难免,不过最后我们还是按照一人50元的价格给了老板娘。秋风吹过有了一丝凉意,一片落叶被卷了起来,刚好打在雪碧哥的脸上,东抓西扯搞了半天才弄下来,大家怀着郁闷的心情在这条千把米的小街上漫步着,路边还有几家类似的旅店,问了问老板价格和我们住的家都是一个样,看来真的是我听错了,错怪老板娘鸟。刚回到旅店,老乡就连忙跑来跟我解释,说住宿费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多,在价格上坑藏民也不会坑老乡的,她越说越激动,脸颊逐渐发红,眼眶里还有泪花在打转,看来我老乡还真是个老实人呀。这个小地方澡也不能洗,电视也没有,不过还好有网络,可以玩玩手机,老7烫了一个舒服的热水脚之后又为我们讲起了他小时候的一些趣事。

   每逢3日、6日、9日是铁石镇赶场的日子,也是人最多最为热闹的时候,老7的母亲经营着一个小饭馆,每到赶场的那天,母亲和五嫂子天还没亮就得起床,买菜、做饭、点豆花、包抄手。待到早上8、9点,附近乡、村的农民们划着小木船或脚踏着黄泥,接踵而至从四面八方涌入铁石镇,把原本就不宽敞的街道挤的水泄不通。有的出卖自己多余的物产,有的买进自家所需柴米油盐酱醋茶,也有的探亲访友办事情,也有人只是去看热闹而已。集市上所卖的东西百货皆聚,包罗万象,五乡四邻的男女老少林林总总的人都聚在此,吆喝声、鸡鸭狗叫声、小孩的哭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那时的人们普遍很节约,进饭馆一般也就是吃碗抄手、面条,或是一碗豆花外加白饭若干。记忆最为深刻的是喝“转转酒”,一般都是四五个年龄较大的老头相约,围着一个小方桌,然后高声嚷道“老板打二两烧酒来。”,那时只要一放假遇上赶场,老7就会被禁锢在饭馆里打杂,给这些老头打酒就是他最喜欢干的活了。酒坛是陶瓷烧制的土罐子,黄沙河里的细沙再用破布包裹着用来当做密封的盖子,拿上一个小土碗,打开酒坛后就会闻到一股醇香的粮食酒的味道,用一个竹筒所做的打酒勺,刚伸到酒坛里,这时老头们就会叮嘱他要拿稳,这样打的酒才不会从酒勺里溢出来。酒上桌后,他们就你一口我一口的转着喝,老头们抽的全是叶子烟,喝酒时往往都只是抿一口,嘴巴都会发出“吱”的一声。二两酒一般能喝上一两个小时,喝完后一般还会再续上一二两,一两酒那时是三毛钱,老头们坐上大半天最多也就能喝上半斤,其实他们这种喝酒的方式,和茶馆文化差不多,喝酒并不是目的。

   忽然间外面街上人头攒动,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咋个回事哦?”
“好像是杨所长抓到一个贼娃子了。”
“是不是哦,走去乡政府看一下撒。”

     老7趁家人不注意,一溜烟也跟着这群看热闹的人群朝着街中心戏台背面乡政府的方向走去了。铁石乡政府是一座建于六十年代砖瓦结构的三层小楼,跨上几步石阶再往前走几步就是乡政府的铁门,左边是门卫和收发室,里面住了个老头和一条大黑狗,老7以前曾被这条狗亲过一次,每次来这里都是小心翼翼地绕着走。再往里就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除了一些高大的梧桐,左边墙角还有几株冰粉,每到夏天孩子们就会悄悄地溜进院子里采冰粉回家,正对面就是乡政府的大楼,南面那堵墙上长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左边是一排平房,尽头是厕所,蝇虫遍地几步之遥便能闻到刺鼻的气味。一楼楼梯口的那间便是派出所的办公室,被抓住的贼娃子低着头单手拷在楼梯的铁栏杆上面。
“说吧薛老二,刘寡妇家的香肠是不是你偷的呀?”杨所长一边打开手铐一边问着。
所长把前来看热闹的群众打发走以后,一脚把办公室踹关上以后,苦口婆心把薛老二狠狠教育了一番以后,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了了之。

    老7回到家后百思不得其解感觉很纳闷,于是就跑去问他爹,父亲你说我们这街上的两兄弟,薛老大做事勤勤恳恳精明能干,老二成天却无所事事,尽干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情,都是亲兄弟差别咋那么大呢。父亲意味深长地说道:“同样都是从鸡屁股出来的,有些成为了蛋,而有些却只是一把屎。”

    供销社的王地主挑着半桶水从父子身边走过,由于步伐比较匆忙,桶里的水飞溅起来,有几滴打在老七的脸上,老七以为是鸡屎,连忙抬起手用那油光水滑的衣袖擦来擦去。






















发表于 2017-8-7 11:39 3 只看该作者
加油加油更新喽
发表于 2017-8-8 18:07 4 只看该作者

第四天(10月8日)



措拉乡G318路口(3345米)—18KM—巴白路路口(3060米)—9KM—松多乡(2960米)—38KM—垭口(4200米)—14KM—沙马乡(3450米)



【79KM】




      有女同志一同骑长途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再设定闹钟了,六点大家准时被地主从睡梦中叫醒,洗漱完毕下楼依旧是大碗的臊子面伺候,再让老乡给我们一人煮了一个鸡蛋当做干粮。吃完面条,一人买了一桶方便面和一瓶雪碧,出发时七点半,临别前,老乡特意送了我们一袋藏区的小苹果。告别了雪碧哥稀罕的老板娘,沿着奔腾翻卷的麻曲河一路下坡20余公里,在过了波戈溪隧道后便是“巴白路”的岔路口,由此正式进入巴塘到白玉的道路。


















     昔日的烂路已不复存在,沿着刚铺就的水泥路,再爬上一个小坡,放坡下去就是松多乡了。离开这个小乡镇以后,就开始爬山鸟,在爬了几公里后,五地主在路边排水沟里发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小东西,于是停车去一查究竟,捡起来发现一个藏族妇女佩戴的大号耳环,后经同行的队员鉴定,这个玩意要值几千块,为此在接下来的这些天里,五地主都显得异常亢奋。接近11点时爬上了这座小山,下到谷底后就沿着这条发源于欧帕拉山的小河缓缓而上,雪碧哥和老7跑前面去找合适的地方煮午饭,说好11点40就原地等着,由于早饭吃的早,十一点半时平凡和五地主已经饿的不行,把鸡蛋拿出来塞进了嘴巴里。










































又骑了一段距离看表已是12点,前方依旧没有他们的踪影,手机、对讲机也没有信号,正好看见路边有个合适的水源,于是拿出炉具开始烧水煮面。吃完面条又继续上坡两公里才看见他们三个,此时他们也已酒足饭饱,正在路边悠闲地晒着太阳。

















































继续上坡一个多小时,我们到达欧帕拉山隧道工地,隧道还未完工,所以必须得翻过欧帕拉山垭口才能到达今天的目的地沙马乡,从这里开始进入烂路状态,坡度陡增,不少地方只能推行。平凡在一颗大树下拉了一把屎以后就开始出现了高反症状,大家发扬团队精神相互帮忙,在五点顺利拿下欧帕拉山垭口,天空飘起了小雪,垭口天气变化多端难以揣测不敢逗留,加好衣裤开始放坡。




























































































































发表于 2017-8-8 18:08 5 只看该作者
欧帕拉山的森林植被保护的比较好,下山依旧是在原始森林里穿行,不时还能看见藏猕猴在林间来回跳跃,半小时以后汇入好路,继续下行几公里后看见了在山坳里的沙马乡。































































平凡和五地主留在原地守车,我和雪碧哥还有老7走进乡里去一探究竟,藏区的乡往往比发达地区的一个村的人口还少、条件还差的多。沙马乡是只有一个百来米街道的小乡镇,一条南北流向的小河将其一分为二,东面是刚修建的卫生院以及几所藏居,过了桥有一个白塔,几个藏民在塔下闲聊,旁边有个小卖部,对面是沙马乡小学。

     问了好几个都被告知这里既没有旅店也没有饭馆,于是只好走向这里最雄伟的建筑——沙马乡政府,绕过门外的几只藏狗,跨入铁门便是一个院坝,左边是派出所,对面便是政府的办公楼,派出所旁边是一个食堂,门口摆放了三张长条小桌子和木凳子,有几个人领导模样的人坐在门口在谈论着什么。为了在这里找到一个落脚点,此时的我们只好慢慢地朝他们走过去,并告诉他们我们的处境,稍微瘦弱的那个人要求我们把身份证拿出来核实一下。在确认身份信息后,身材魁梧的哪位(后来得知是沙马乡党委书记)让我们睡在乡上类似于招待所的房间里,吃饭就跟着他们吃食堂,然后马上对着厨房里问有没有多余的饭菜,有的话就准备一些,没有就给我们煮面条。

    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找到了容身之所,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我们三个立刻返回公路,把平凡和五地主接了下来。把自行车放在楼下的办公室,再把行李提上二楼的招待所,有个年轻的乡干部把我们带上楼,还给我们看了看被子什么的够不够很是热情,一问原来他还是我老乡,在这里工作都四年多了。里面一间有四个铺位,刚好我们四个男的住,外面这间有两个铺位,就留给五地主独享。




























“当、当、当”楼下传来铁器敲击的声音,这种声音和小时候学校没安装电铃时,手动式的下课铃声很相像,接着便有人在窗外叫我们下来吃晚饭了。几个菜被分成了两份,一份放在靠近厨房的桌子上,书记以及其他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吃了起来,另一份则放在另一张桌子上,书记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自己拿碗盛饭。今晚吃的是猪肉炖萝卜、回锅肉、茄子,猪肉应该是本地放养的猪,肉吃起来肥而不腻还很香,喜欢喝酒的雪碧哥刚才在小卖部花了十块钱,买了一瓶一斤装的江津白酒。老乡看见我们要喝酒,连忙跑去厨房找出来几个玻璃杯,很是感动呀。一边吃饭一边和书记们聊天,顺便问了问他们能不能找到包车,因为明天我们是计划在沙马休整,去游览这里的几个原始景点,书记名叫单真是个康巴汉子,为人豪爽,立即打电话给我们联系了乡上的司机,等会司机直接过来找我们,价钱我们自己去谈。


















酒足饭饱就上楼回房间,大家聚集在五地主的房间里总结这两天的骑行工作,雪碧哥还未尽兴,继续抱着酒瓶。一边喝酒一边对他们三个说,这次你们是第一次跟着我们出来骑长途,很多东西你们都不懂,需要不断地虚心学习,抱着一颗走马观花的心就行了。正说着,书记给我们联系的包车师傅来了,把明天大概的行程给师傅说了一下,让他出个价钱,结果他让我们随便给点就可以了,草!怎么能随便给点,毕竟我们又不是随便的人。最后根据跑区(盖玉乡)里的包车价,以及明天耽误的时间,我们给出了500元的价格,师傅二话没说就爽快地答应下来,并约定了好了明天出发的时间。










在沙马乡,电信的手机没有一点信号,移动的手机虽然有信号,但只能拨打电话和收发短信,不能上网。招待所没有洗脸的盆子,于是我跑去老乡那里借了一个洗脸盆,顺便问了他关于WiFi的事情,原本他宿舍有自己的无线设备,由于网络问题缴费没成功,他让我把手机给他,给我连接了乡政府自己的WiFi,我向他打听密码,也许是乡里有相应的规定,他没有告诉我详情。虽然这WiFi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但总比不能上网要好些,他们四个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上网了。现在已是十点半,虽然已到休息的时间,但明天不用骑车,所以大家又围坐在老7的身边,听他讲述着铁石镇的往事。







“还是三两凉拌猪头肉、一碗豆花、二两酒?”看见薛老大走进店里,五嫂子连忙问道。
    “对头,老规矩。”薛老大应了一声,又折头出去,跑到街对面供销社去了。
     这间门市主要是销售烟酒糖之类生活必需品,木制的玻璃货柜里鳞次栉比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类商品,柜台里坐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乌黑油亮的头发从中分开,在左右两边各扎了一个辫子,五官精致的镶嵌在清瘦白皙的脸庞上,两道柳眉下一双清澈水灵的眼睛。细细的嘴唇来回翻动着,嘴里正在嗑着南瓜子。
     “薛老大,买点啥子呢?”地主用余光看见薛老大迈了进来。
     “地主,在吃南瓜子哇,今天该你守门市嗦。拿包红芙蓉给我嘛。”
            地主随手从货柜里递了一包香烟给他。
     “你慢慢守哈,我要过去吃饭了哈。”
     “耶,又去照顾五嫂子的生意嗦。”地主带着一点调侃的语气问道,嘴角还粘着半边瓜子壳。

     老7家开的这家饭馆分为两间,临街的这间一半被灶台、案板、碗柜、水缸占满了,灶台成弧形状上面支了三口铁锅,右边靠墙的这口较大的主要用来煮饭或是炖煮一些体积较大的食物,角落这口烧的是温火,用来点豆花,正对的这口较小火候随时都能掌控,用来炒菜、煮面条抄手什么的。中间放了一丈长的长桌,下方堆放着煤炭、柴火,上面整齐摆放着各种大小的盘子和碗,木条钉制的小柜子用纱布密封着,里面是一些煮好的猪头肉、鲜肉等一些熟食,靠近门边包好的抄手、擀制的面条,整齐地放在一个圆形的搪瓷大盘子里。旁边一个玻璃罐子里装着下酒的好东西——油酥花生米。里面那间有一个小天井,下方是几个漂菜洗碗的水槽,墙角有一个长方形的大水缸,空余的地方摆了几个四方的餐桌。再往里就是阁楼部分了,左边是一个楼梯,通往下方的厕所以及喂养牲畜的地方,有一个通往河边的后门,上面是几间卧室,最外方是一个凸出的悬空阳台,趴在木栏杆上黄沙河一览无遗。

   薛老大刚在条凳上坐下,五嫂子的男人乡邮电所的彭所长也下班回来了,他身材偏瘦穿着一身浅绿色的邮电制服,脚下穿着一双褪色的翻毛皮鞋,一颗黑痣如同一坨鼻屎粘在左边嘴角。
    “老表下班了哇,过来一起喝点酒嘛。”薛老大热情地招呼着。
     “表弟,酒就不喝了哦,下午所里还有事情了,你慢慢整哈。”
    五嫂子跑进跑出给他男人端茶倒水准备午饭,两人总是笑脸相迎看上去亲密无间,薛老大顿生醋意,不禁想到了三年前的往事。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接着便是一阵轰鸣的雷声,铜钱大的雨点铺天盖地的倾泻下来,砸在铁石镇片片黑瓦上,噼噼啪啪地作响。一道道雨水连成线顺着屋檐流了下来,在由一块块参差不齐的石板铺就的街道上溅起一层层白色的雨雾,雨水夹杂着黄土,顺着地势注入河中,不到一晚的时间,平日里水波不兴的黄沙河就会瞬间变成汹涌而浑浊的黄色。涨洪水的时候也是捕鱼的好时节,老7会叫上狗蛋在吊脚楼下,用撮箕撮一些小鱼虾,大人们则会撒网捕鱼,还有些会用装有钉耙的长竹竿打捞一些上游冲下的树枝当做柴火。
   “快看河中间有一根大木头。”
   “咦,上面好像还有一个人呢。”
   
   只见河心激流中一个女子抱住一根圆木,顺着湍急的洪水朝着兴隆桥水码头漂去。在这危急存亡的紧要关头,正在黄角树下和老表、王地主玩牌的薛老大扔掉手中的贰柒拾,大步流星朝着河边奔去。救上岸时女子已是奄奄一息,三人赶紧把她背到地主家去,经过左邻右舍四姑六婆的悉心照料,慢慢地恢复了元气。女子名叫郭小英,家在离这铁石镇还有六十多华里一个叫田家湾的地方,虽然才二十岁的年纪但其身世尤为坎坷,自幼父母双亡和身体佝偻的爷爷相依为命,由于家境贫寒待到出嫁的年纪也没有媒婆上门提亲,今年端午节好不容易在刘家沟找了个婆家,虽说那男人是个瘸子,但为人老实憨厚,家里还养了好些头大肥猪,小英嫁过去也算是有了个依靠。谁料就在过门前一天,瘸子去门梁上糊对联,脚下一滑,刚好磕在门外的锄头上一命呜呼了。

   靠给别人放羊为生的爷爷自从在文昌沟摔断了腿就卧床不起,前些天也随着瘸子一起去了阴曹地府。还未过门男人就死掉了,私下里村里的那些大舌妇对小英总是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现在爷爷又跟着去了,这些人更是肆无忌惮,毫无顾忌地说她是克夫的扫把星。深陷孤单与绝望的小英回到自家那间破旧的土坯房里,睹物思人又想到了和自己相依为命的爷爷、想到了瘸子男人、想到了那些丑恶嘴脸里吐出的盅虿之谗、恶言泼语,在镜子前梳好头发,穿上爷爷花去多年积蓄为她定做的红色嫁衣,一头跳进了滚滚的黄沙河。在滔天的洪水中,人天生的求生的本能,她抓住了一根木头,顺着洪水飘到了铁石镇。
    薛老大名叫薛璧,和这邮政所的彭所长是表兄弟,两人年纪相仿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而这郭小英自从被薛璧救起后,就适应了铁石镇的生活,康复之后就在留在老7家帮着老母亲打理着小饭馆。话说这郭小英有一双晶亮的眸子,嫩滑的肌肤高耸的酥胸,如丝缎般的黑发随风飘拂,虽然没读几年书,但却温文尔雅,举止处透幽兰之姿。彭薛这俩老表,穿着开裆裤一同长大,彭老四对这个表弟很是了解,知道他对小英有一些意思,可懂事的郭小英俊秀的脸庞这些天总是在自己的脑海里浮现着,难道自己也喜欢上这个姑娘了?晚上彭老四躺在床上,在枕头下摸出了一匣火柴,燃上了一支红芙蓉,对着木板房吐出一团烟雾,心中若有所思。
   隔壁老蒋家黑白电视里传来了赵忠祥那雄厚而铿锵的男声:“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在遥远而苍茫的非洲大草原上,两头健壮的雄狮正在为争夺交配权,而激烈地搏斗着,它们知道一旦失败意味着什么。”














发表于 2017-8-9 19:25 6 只看该作者

第五天(10月9日)


沙马乡(3450米)休整




    今天拉我们去游玩的司机是一个二十五岁名叫白马饶登的藏族小伙,原本说好今早去他家吃早饭的,也许临时有些事,八点过他跑来乡政府告诉我们就在这里吃饭。早饭吃骨头汤稀饭,也许有人太能吃,后面好几个乡干部赶来时锅已见底,他们只好跑去门外的小卖部买方便面,搞的我们几个愧疚万分。吃完饭书记、乡长还有几个干部准备起身去县里(白玉)开会,因为白马是乡里的司机,他过来跟我们说他可能也要去县里,一会儿安排其他人陪我们去,但是后来也许是为我们考虑,书记没有让他与之同行。



















   九点半时,我们上了一辆七座五菱小汽车,除了白马还有一位乡干部陪同,萨玛王朝、白狼国、巴白公路… 一上车白马就滔滔不绝为了说起了沙马乡的人文历史。沙马乡到巴巴沟是一路下坡,白马说两年前的“巴白路”还只是一条狭窄且坑坑洼洼的土路,由于交通不变,白玉地区还是一个遐方绝壤的地方,信息闭塞受教育程度不高,当地老百姓的法律意识淡薄,为此巴白路发生过一些抢劫的案件,当地政府因此进行了严打,收缴了非法的枪支,对群主进行了法律教育后,通过治理治安情况得到了很大的改善,现在的白玉地区民风淳朴,各地来白玉旅游的人们也与日俱增。
      正说着白马在路边把车停了下来,指着前方那面山崖对我们说,看像不像一个狮子头,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面山崖上凹凸的地方,还真像一头威武的雄狮,让人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离开狮头像不久就驶离大路,向左拐入进入通往巴巴沟的碎石路,在原始森林中穿行约一公里,白马在满是经幡的树林边停下车来,指着右手边绝壁上一个小洞,对我们说你们看那个阴影部分像不像是一尊观音的佛像,虽然间隔的距离有些远,但还是能瞧见一个惟妙惟肖的观音像。













继续往前在过了一个小海子,就开始了盘山上坡,突然有四五头类似于鹿子的动物挡住去路,后来得知这是一群獐子(麝香就是从这种动物身上提取而来),拿出相机正准备拍摄时,獐子一家受到惊吓消失在灌木丛中。开上拗口是一片经幡,一个巨大的蓝色海子展现在我们面前,这就是巴巴沟海子了,从白马口中得知这个海子还有一个诗意的名字——若国措,湖水蓝蓝的,像是一颗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这人迹罕至的山谷,平静的湖面宛如一面镜子,清晰地映射出两岸的红花绿叶、奇峰异石。白马把我们拉到海子的尽头后,就返回出口等我们。漫步在湖光山色的巴巴沟,一边装逼拍照,一边欣赏着四周的美景,大家欢歌笑语心旷神怡如浴春风。




























































































离开巴巴沟白马带我们去大路边看了看日扎神山瀑布,白马对我们说这日扎神山在当地人心中是一座很灵验的神山,当心中有心结时便会来到神山前寻帮助。离神山不远处是一个山上的岔路,在一个土坡上有一个土墙,这片残垣断壁就是萨玛王朝遗址了。

     盖玉、沙马乡一带,曾经是“白狼国”的四大中心之一。这里曾经建立过一个强大的羌族部落联盟,传说他们是羌族的一支,所以又叫“白狼羌”。早在东汉时期,白玉一带便是“白狼古国”的夷地,当时的白狼古国拥有极为广阔的疆域,既包括今天四川甘孜州的新龙、理塘、白玉、巴塘、得荣一带,也包括云南香格里拉、丽江一带,连西藏昌都、芒康的部分地区也是它的领地。白狼国曾是一个兴盛繁荣的国度,并和中原的大汉王朝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唐朝时期,白狼国被吐蕃国灭掉后,逐步融入了藏民族。元朝时推行土司制度,在这里设立了“亦思马儿甘军万户府”,德格土司家族真正兴旺发达的策源地便是这里。由于地远天高,被中央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视为“蛮荒之地”、“化外之方”,其政令鞭长莫及,很难真正抵达。因此,德格土司家族在这里的统治可谓一手遮天,俨然一个独立王国,史称“萨玛王朝”。






























   参观完萨玛王朝遗址已是中午时分,我们驱车返回乡政府准备吃午饭,午饭是蒜薹肉丝、藤藤菜、黄瓜番茄蛋汤,味道还不错,吃完午饭休息片刻后,白马又叫上了我们,徒步去不远处的沙马吼泉。为了抄近道,白马带着我们沿着小河沟逆流而上,道路狭窄很不好走,半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吼泉,向着泉眼大声喊话,那泉水就会不断地向上涌动。



































































发表于 2017-8-9 19:29 7 只看该作者































































接近两点时回到了乡政府,白天一直停电,不能上网,没有任何娱乐设施,大家无所事事,有人睡觉有人在大门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有的漫步在沙马街头巷尾,最后还是赌神五地主没忍得住,叫上其余的三个又干起了“二鬼”。



























“当当当”,楼下传来敲击声,吃晚饭的时间到了,牛肉萝卜汤、烩豇豆、咸烧白还有野生的蘑菇,看的我们垂涎欲滴呀。吃完丰盛的晚餐,雪碧哥瞧见汤里还有块牛肉骨头,于是用筷子夹在塑料袋装好,说是晚上下酒用。









吃完饭白马又来了,说是带我们去看格萨尔王的睡床,离乡卫生院不足百米就是所谓的睡床了,一个天然的石头经过风雨的侵蚀,中间凹了一个人形的小坑,平凡和老7分别上去感受了一番。白马说沙马乡还有不少景点,等我们下次来时间充裕的时候还可以带我们去游玩,比如观音的天然睡佛、树葬等···,什么?树葬?去年骑行白玉县城时,就曾想去看看树葬,在白玉境内只晓得盖玉乡有树葬,不曾想在这沙马乡也有树葬的风俗,于是急忙询问白马树葬在什么地方。

     也许是心里有所顾忌,白马告诉了我们大致方向后,又对我们说树葬被修路的毁坏了,而且他等会也有点事情,此时天色已晚让我们最好不要去。看我们决意已定,只好不断的叮嘱我们要注意安全,路上一定小心一点。顺着白马给我们指引的方向沿着不断爬升的崎岖山路,十多分钟后到达以前的老路,寻顾四周还是没有发现树葬的踪影,正当失望万分的时候,我发现前方路边的左手边有一些破旧的经幡,想必就是这里了,小坡上有一片稍微高大些的小树林,在树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正是树葬用的小木箱,由于去小树林没有路,只能往上攀爬才能到达,他们四个在下面候着,我孜身一人上去一看究竟。

    走到小树林里,只见几颗树上挂着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小木箱,不少箱子经过风霜雨雪已经开始变色破缺,有的则已经掉落在地上或挂在了树梢上,地上撒满了各种物件,有的是小孩子的鞋子、衣服,有的是婴幼儿的包布和玩具。

    在白玉地区,树葬都是13岁以下的小孩死后,先将其按照出生坠地时的样子捆牢,再放入用杉木或柏木制作,四周用竹钉固定(一般不用圆钉,用圆钉俗语说会把灵魂钉住而不能超度上天。)的小木箱里。然后由喇嘛卜卦算出吉时吉地,一般家庭幼儿死亡率高的就把木箱挂在高处,女婴死后一般挂在最下端,有的则将尸体火化后装入泥罐内再悬挂在杉树上。

    树葬地点选择非常严格,一是在丁字路口或十字路口,它象征着经常有人陪伴着亡灵;二是两河或多河相汇处,河流像母亲的乳汁,源源不断地流入亡灵的心田;三是选择的树必须是生长在十字路口或两河相汇中心的草坝上,树必须是粗壮高大,枝叶茂盛,象征着人丁兴旺,后继有人。如同回到母亲的怀抱,能够早日投胎升天,也防止下一个孩子再遭遇不测。离开这片小树林,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一阵寒风吹过,身后似乎传来了一阵小孩子们嬉戏打闹的声音,不敢回头,寻着来时的脚印,回到乡上时天已麻麻黑。

























明天的骑行一路上都没有补给点,所以在小卖部买了一些方便面、饼干之类的干粮,得知山岩乡没有酒卖,雪碧哥让老板再来一瓶昨晚的江津白酒,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正准备选择二两装的二锅头时,平凡从另一个小卖部买来了一瓶江津白酒。回到乡政府没有寻见书记的越野车,看来开会还没有回来,在这里吃住了两晚,还是得给乡里一个交代吧。正好看见一个身穿迷彩大衣领导模样的人在院子里,于是跑上前去对询问他,我们这两天在这里吃住的费用是怎么算的。

    原来这位正是沙马乡纪委书记兼副乡长,他说这里的招待所的价格是40元每人,两晚五个人是400元,吃饭你们就随便给一点吧。又是随便!我们都不是随便的人呀。在这里吃的这么好,该给多少才好呢,和平凡商量一阵,决定加上住宿费一起给800元比较合适,把钱交给纪委书记,他先是退了我们100块,后来对我们说干脆就给500吧,说着又强行退了我们200,谢谢了,谢谢了我那古道热肠的老乡和白马饶登兄弟,谢谢了淳朴友善的沙马乡干部们。






九点过大家都上楼准备休息了,毕竟明天还得骑行,还有一个海拔4700多米的烂路雪山垭口在等着我们。今天下午山岩乡的刘乡长打来电话,告诉我们乡里的干部不是去县里开会,就是下乡驻村去了,现在只剩下一个村干部和一个厨师以及厨师的老公在乡上留守,不过他已经给他们打了招呼,吃住没问题,马帮得需要我们去和厨师的老公沟通商量才行。

   在本次的骑行计划中,我们把明天去山岩的道路算作是最为艰苦的一天,因为有30公里左右的土路盘山路,听当地人说上山的路就有50多个弯道。而且山岩这个地方还留存着父系遗风浓郁的神秘组织“戈巴”,以男性血缘为纽带,民风彪悍而神奇的原始父系部落会是什么样的地方呢?

   “管球的他是啥子样子的地方哦,我到时候只管踩就是了。”雪碧哥卷缩在房间墙角,一边啃食晚饭时收藏的骨头,一边抿着还未喝完的江津白酒,迷离恍惚地对我们说道。

  是呀管他咋回事哦,还是得苦逼的完成每天的骑行作业,所以还是继续听听老7讲讲故事吧。






仲夏的夜晚天空繁星点点,映射在平静的黄沙河上,对岸水田里青蛙欢快的叫声此起彼伏,一条小木船趁着夜色在老7屋后的那颗外公种下的桉树前靠了岸,长期用来停泊来往的船只,树干上被缆绳勒出了道道伤痕。亥时已过,除了老7家还亮着灯,其余的人家早已熄灯睡觉。在楼上一个小方桌子上一个小磁盘里是撒了盐巴和花椒面的油酥花生米,左右两边各放了一双竹筷,土碗里盛的是醇香的散装粮食酒,彭杨两位所长此时正在划拳行令谈古论今,酒量杨所长要略胜一筹,彭老四已是“三杯竹叶穿心过,两朵桃花上脸来”。

   吊脚楼下透出昏黄的灯光,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贴在木板上,从缝隙向里偷窥着什么。从墙那边透过来的不止是那微弱的光线,还有在那摇曳的煤油灯光下郭小英一丝不挂的身体,只见她蹲在木桶边,用瓜瓢舀着水往洁白如玉的身子上轻轻倒着水。

薛老大一眼认出了这个人就是自家的兄弟薛老二。

“半夜三更的你狗日的在这里干什么?”薛碧对着他呵斥道。

“谁在外面?”里面的郭小英听见外面有声响,急忙警觉的问道。

   见事情败露,薛老二急中生智学起了猫的叫声,可这那是猫叫,更像是猪圈里那头老母猪的发情时的叫声,就算是稚气未脱的老7在场也能洞察秋毫。

“抓流氓呀!抓流氓呀!”郭小英大声叫喊了起来。

正在里屋喝酒的彭杨两位所长急忙跑到阳台上,瞧见楼下的身影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们两个在搞啥子,给鄙人站住!”杨所长一怒吼,一跃而起从近一丈高的阳台上跳下来,朝着薛家两兄弟飞奔而去。惊慌失措的两兄弟早已被小英的呼喊声吓得屁滚尿流,犹如惊弓之鸟跳上木船,消失在黄沙河茫茫雾色中了。而此时所发生的一切,已被坐在阁楼上穿着一件白色碎花衬衣,一双蓝色橡胶泡沫底拖鞋,拿着一把蒲扇乘凉的地主尽收眼底。

    彭所长和郭小英去相馆照了一张黑白照片,然后去乡政府领了一张结婚证,宴席就在自家办的。请了镇上几个有名的厨师,事无巨细事必躬亲老7的母亲都得亲力亲为,但毕竟家里人手有限,遇上这种大事儿,左邻右舍的三姑四婆都会自发过来帮忙,洗菜、洗碗、切菜大家各司其职。人太多,碗筷桌椅都不够,不过老母亲早就提前去其他邻居家里借了足够的桌椅板凳,每家都会在桌凳上做好记号,方便宴席结束后认领。

    所长结婚,来的人还真不少,县邮政局不远千里也派了代表过来,就连住在望仙岩的三母舅也一瘸一拐地背着背篼下山来了,还在供销社买一床弹花被给侄儿送了过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7神思恍惚地说道:“我多么希望喝酒的时候旁边有个人深情地看着我,温柔的对我说,亲爱的少喝点,伤身体。而现实却是····”没等老7说完,身旁的薛老二冲着他吼道:你麻痹,养鱼啊!喝起!












发表于 2017-8-10 18:05 8 只看该作者

第六天(10月10日)




沙马乡(3450米)—17.5KM—山岩岔路口(3110米)—29KM—假垭口(4462米)—9KM—火龙山垭口—(4726米)—18KM—山岩乡(3660米)




【73.5KM】



   由于乡政府的大门要八点才会开门,所以今天早上七点多才起床,厨房里只剩一瓶开水了,轮到平凡掺水的时候,水瓶已见底。昨天和白马说好今天早上在他家吃饭,可此时此刻他电话却打不通,而我们也不知道哪所房子才是他的家,没办法只好去小卖部吃方便面吧,顺便让小卖部的大姐给我们烧一些开水。
































刚推上出镇子泥泞小道,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居然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原来是白马,他睡过了头,家里的馒头都给我们弄好,让我们再回去带一些在路上吃,由于急于赶路怕耽误宝贵的时间,我们委婉的谢绝了。告别了白马,就开始了一路缓下坡,沿着发源于欧帕拉山的河流,在峡谷里穿行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山岩乡的岔路口,前面的四名队员都错过了岔路口,我急忙猛踩几脚追了上去,平凡跑的太快没有追上他,手机也没有信号,如何是好呢?这里到盖玉乡一直都是十余公里的下坡路,他会不会直接放到盖玉乡去了呀。这样苦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总的派一个人去打探一下才行,为了确保公平,我、雪碧哥、老7用剪刀石头布来决定,雪碧哥人品爆发输给我和老7,只好悻悻地骑着车去寻平凡,不到两分钟的光景,雪碧哥便欢欢喜喜、蹦蹦跳跳地骑了回来,原来平凡看见公里数差不多了,大家也没有跟上来,所以在前面一点的弯道等我们呢。























山岩岔路口有一座石碑,后面写有山岩乡公路的介绍,不少字迹以破损,大致内容如下:
山岩扶贫公路工程长56KM,甘孜州交通局测量队设计,白玉县农牧民、民工承建,省工赈投资270万元,干部群众捐资50万元,义务投入劳役38800个工日,1996开工,1997年竣工。
从这里开始,我们进入连续六天各种各样的坑爹烂路,苦逼的日子就此开始。前几天山岩乡的刘乡长就对我说起,山岩的道路扩宽修整的工程基本结束了,在路边有几个工程车,跑去问问路况如何,得知全是连续上坡到海拔4700多米的火龙山雪山垭口,海拔提升1600多米,上山的道路一共有51个弯道,让我们做好充分的心里准备。











白玉位于川藏公路北线和南线之间,七十年代末公路才修入县城,1970年以前,白玉县还没有一条公路,与外界贸易往来,依旧是依靠古老的马帮骡队,其物资转运站还是设在德格的岗托国道317线旁,也正因为当年的闭塞,才使境内大片的原始森林有幸逃脱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大肆乱砍乱伐的浩劫。长江源头的绿色屏障因此得到了保护,也为我们保留了大片原生态的自然与人文景观。在通往山岩的这几十公里的道路,沿途要穿越松柏林、杉林、白桦林、青杠林、灌木丛、草原、雪峰,跨过好几个气温带,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原始森林中穿行。
道路修整后,虽然相比以前来说要宽些,路面也较为平整,但由于还未经过来往车辆的碾压,路面显得尤为松软,有些地方坡度也比较陡,对于自行车来说骑着很是吃力,坡度较陡的地方也只能推行。这次骑行我们为何要选择取道山岩乡这个小地方去西藏地界呢?这还得从山岩悠久的历史说起。














根据清末边军统领刘赞廷【刘赞廷(1888—1958)名永夑,字燮丞,笔名懒兵。号称清末民初康藏边地一支史笔。早年追随清末川滇边务大臣兼驻藏大臣赵尔丰拓土戍边,民国时期,改任川边军分统,历经边务三十余年,足迹遍于墨脱、昌都、巴塘、甘孜等康藏之境。】的《边藏刍言》整理的武城县志记载,“武城县原名三岩,距西康之中央崇山叠耸,沟溪环绕,森林绝谷,出入鸟道,形势危险,以吉池为上岩,雄松为中岩,察拉寺为下岩,总其名曰三岩,尚中外人士不迹之地,无酋长,以抢劫杀人为雄,历不属藏亦未附汉……”“总面积二万八千七百八十八万方里,其疆域北至玛隆与同普县界,东北以巴坝山顶与白玉县界,东与巴安县界;东以宗巴,南至日吉桑乡,以东属巴安,以西属武城,南以支巴水沟与宁静县界,西以吉池岭与贡县界。”这是山岩最早的文字记录。
旧时广义的三岩地区包括金沙江两岸的今贡觉三岩、今白玉县山岩,以及周边四川巴塘、西藏芒康和江达沿江部分乡村。这一地区的社会形态与其它藏族地区全然不同,被学术界定名为“原始父系制残余”。关于这一群体的来源,有人在江对岸的白玉山岩做过考察,提出“阿古格后裔”、吐蕃贵族后裔”、氐羌南下与土著结合……之说等等。在藏族传统的地域观念中,三岩地处四川和西藏交界的金沙江峡谷两岸,其东部大致包括今四川白玉县的山岩乡、沙玛乡、盖玉乡和巴塘县甲阴乡的部分地区;其西部为今西藏贡觉县三岩办事处和芒康县的昂多、戈波乡,其中以四川白玉县山岩乡和西藏贡觉县三岩办事处为核心。
历史上白玉的山岩与贡觉的三岩本为一家,1932年由于《岗托和约》的签订,江东岸那边的山岩划归四川白玉管理。自此三岩以金沙江为界,在西藏习惯称之为“三岩”,但在四川则习惯称之为“山岩”,成为两个地域概念不同的行政区划。

关于“山岩”名字的由来,目前有两种说法。其一是说山岩“地势险要”,这一解释与“山岩”的地形相符:山岩地处金沙江大峡谷,四周被海拔5000米左右的陡峭高山四面环绕〔2〕。其二是说历史上的山岩人以“剽悍”、“好斗”、“野蛮”和“抢劫”著称,外地人提及山岩人,无形中会产生一种恐惧之感;外地人遂以“山岩”蔑称(“山岩”在藏语中还有“劣土”之意)。1919年,西藏噶厦政府派藏军驱逐川军出藏,在三岩设宗,第一任宗本见山岩人衣衫褴褛、打赤脚,生产和生活状况都很原始,而且生性好斗,不受人管辖,遂将“山岩”这一绰号用作地名。
即使在白玉县城,说起森林那边的山岩,仍众说纷纭,种种传说令人理不清头绪。有人说山岩民风强悍,民居都是碉堡,密布瞭望孔和枪眼,那里长期以来均属“戈巴”组织维系。“戈巴”既有氏族的特征,又有部落职能,基本上是个父系社会。有人说,旧社会一些“戈巴”以偷盗、抢掠为主要收入来源,谁抢得最多谁就最受尊敬。长久以来,山岩是个独立王国”,既不受中央王朝管治西藏的地方也一直未能将其征服。解放后,山岩才是真正安居乐业,发展很快,但仍是白玉县最贫困的地区之一。




































时光转瞬即逝,蓦然回首我们已转过了二十几个弯,山下的巴白路已是隐隐约约,时针指向十一点,还未瞧见过水源,于是让雪碧哥先行一步前去寻找水源。刚过午时,在一个弯道处追上了雪碧哥,路边有一处渗水的小沟,由于黄泥较多,水显的很是浑浊。雪碧哥坚持再此烧水泡面,而其余几个则表示不敢接受,继续前行一段路程再说,十二点半时,大家举手表示肚子了,于是拿出干粮摆开阵势,开始了午后惬意的路餐时间。











































发表于 2017-8-10 18:08 9 只看该作者
接近16点时,沿着山腰我们到了另一座山,此时天空飘起了小雪,约见一辆从山上下来的工程车,司机对我们说火龙山上这时大雪纷飞,寒风刺骨,让我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17点多一点,终于看见了经幡,看来垭口到了,但看海拔表确还不到4500米,难道资料有误?但看脚下确实是一条下坡公路呀,前方估计有暴风雪,能见度不高,视线受阻,不能瞭望前方的道路情况。管他呢,先放坡再说吧,
一边是直入云霄的雪山,一边是深不可测的悬崖绝壁,果不其然,在左右往返回转了几个弯后,看见了“Z”字形盘旋的上坡,麻辣隔壁,看来刚才那个不是真正的火龙山垭口,大家保持队形,跟上,继续苦逼向上爬吧。
































坡度越来越陡,体力消耗与海拔的增高成正比,不少地方根本骑不上去,就这样推呀推,时间也在慢慢地流逝。不知不觉中意思19点多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从两山之间断断续续刮来阵阵寒风,风像是一把把小李飞刀,“嗖!嗖!嗖!”一刀刀插在脸上····
饥肠辘辘的雪碧哥,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从包里掏出黄色的东西塞进嘴里,咦~~~~,这个东西怎么那么熟悉呢。
“你在吃啥子哦。”我一边说一边走过去。
“饿呀,吃巧克力呀。”雪碧哥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草!这哪里是巧克力,分明是补胎用的冷补胶水呀。”我赶紧用我的巧克力把胶水从雪碧哥的手中换了回来。
哎!怎么连胶水和巧克力都分不清楚呀,看来这孩子真是饿坏了,脑子不会冻坏了吧?回去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发表于 2017-8-10 18:09 10 只看该作者
推几十步就趴在车上大口喘粗气,就这样循环往复坚持着,终于在晚上八点四十到达海拔4726米的火龙山雪山垭口,愉悦的心情溢于言表。打开车首、车尾灯,在茫茫雪色中准备放坡,原以为翻上垭口后便万事大吉了,那晓得屋漏偏逢连夜雨,下山的道路不仅有雪,还有很多暗冰,而且路面刚开始修整,坑坑洼洼,到处是大石头。
以前看过关于山岩的帖子,知道下山路一边是悬崖,所以叫大家尽量靠里边骑行,由于路况实在太差,在五地主连续摔了两个跟头后,平凡也发扬前赴后继大无畏的革命精神,继续摔了一个完美的跟头。老7在他旁边说道:“在这漆黑的夜晚,都可以不用车首灯了,因为你这个逼,装的在下眼前一亮呀。”
山岩乡此时想必一定是灯火通明,藏民们都在家开着电视围坐在火炉边谈笑风生,直到我们连续下坡18公里,发现前方有一栋建筑挡住了去路,用手电筒一照,门上挂了一个牌子,走近一看“白玉县山岩乡人民政府”,这连一条街道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就是山岩乡呀,管他呢,总算是平安抵达了,进去再说吧。乡政府大门紧锁,喊破了喉咙也只是换来几声狗叫声。还好电信的手机在这里有一点可怜的信号,虽然此时已经是十点半,但还是得再次麻烦刘乡长了,打完电话不久,里面有人出来给我们开门,这个人就是刘乡长所说的厨师的老公,二十出头的一个名叫边巴次仁帅哥。

停好车车,次仁的老婆就让我到厨房烤火,搬了一些木材把火烧旺,然后问我们吃什么,由于外面采购回来的不少菜放的太久,不能食用了,所以她说只有酥油茶、方便面这些了。他们两口子跑出来为我们忙里忙外,而留下未满周岁的婴儿独自在屋里哭闹,真的很是感动。
酥油茶煮好后一人给我们倒了一碗,又为我们泡方便面,还拿来了拉罐啤酒,还有一些卤的猪头肉。平凡和雪碧哥不吃方便面,平凡吃次仁他们晚上剩下的面条,雪碧哥要吃青稞面。
“有糌粑?”厨师说没有做。
“那就拿青稞面吧。”厨师跑去拿来给他。
“有牦牛肉吗?”厨师又去冰箱里拿来一坨牦牛排骨,不过好像是生了。
“不要这种牦牛肉,要风干的那种。”爱莫能助哦,这个真没有,厨师很无奈地站在那里。
一边吃东西,一边就和次仁谈明天马帮的事宜。次仁汉语不是很好,需要老婆在一旁当翻译,刘乡长曾给我说过,马帮的价格大概是一匹马300钱一天,由于去对岸的西藏,时间较长,当日马帮不能返回山岩,所以就得算两天的钱,而且有两个悬崖的地方,道路过于狭窄,需要卸下辎重,马帮才能通过,不然就有掉马(马掉下悬崖)的危险。次仁给出的价格是2000,而我们给的价格是1500左右,因为已经是十二点多了,还是先睡觉明天再说吧。
明天我们将沿着金沙江悬崖边的羊肠小道,前往西藏地界。







最后我们来科普一下,什么叫做“山岩戈巴”
山岩戈巴
山岩最为神秘的是它的“戈巴”组织,戈巴,或译“帕错”,意为“父群一伙”或“父系集团”,是当地及外人对其组织的藏语简称。其主要特点为:1、成员只以男性计算。凡男子呱呱堕地之日起就是戈巴成员,称为“错巴”,稍懂事即开始参加戈巴内的会议,讨论对外的谈判与械斗,商讨战利品及抢劫物资的分配,对无男性家庭财产的继承,解决戈巴内外的纠纷。2、女性称“纳加”,意为“手上的东西”,乃男子的附属品,不算戈巴成员。无财产继承和婚姻自主权。到了一定年龄,由戈巴会议商讨其婚事,往往成为戈巴间联系或结成同盟的纽带。婚后的地位由生男生女决定,如不能生男孩或孩子,可以由戈巴安排其夫再娶。女子丧偶,由戈巴安排某男去接管她和全部家产,女若私奔而生有男孩,戈巴有权要回儿子并负责赔偿一定损失了结,有时还会引起械斗。3、戈巴内无固定领袖和办事人,一切事宜由戈巴会议裁决。戈巴内有一个不经选举的名誉首领,是靠平时办事有魄力、有胆量、能说会道自然受到大家敬重产生的。地位不固定,也无特权。戈巴内大小事务都由男性错巴共同商定,有分歧时少数服从多数。4、每个成员必须全力维护本戈巴利益,严守秘密,不得向外泄露内情,否则视为反叛,受到迫害或被开除。如在戈巴间发生械斗或纠纷需要赔偿对方损失时,一切费用由全部成员分摊;若得到赔偿,除受害者家中留下1/3外,其余也由全体成员分摊。5、戈巴内严禁发生两性关系和通婚。6、戈巴有为其成员雪耻和复仇的义务,凡男性错巴,从小受到“一个戈巴一只手”等维护本集团利益的教育,十分团结。一人有难全戈巴共同承担;一人被杀,其遗物由老人保管,并经常拿出来教育青年,直到为其复仇为止。7、在分配偷抢所得或猎获物时,一般实行平均分配的原则,如戈巴间逮获偷盗 者后,被逮方的戈巴要按所盗物品的3-9倍赔偿。8、戈巴名称有因其成员最早立房的男性姓名来命名的,如盖玉乡的“欧戈”,就因第一房男子叫欧股如马;有因其职业而命名的,如“朵戈”乃因其先辈为石匠。9、戈巴有大小,但一律平等,各自为政。戈巴为一经济单位,大的几十户,也有大戈巴分出几兄弟而另立戈巴 的,他们之间有亲属关系而无领属关系。10、内部纠纷由戈巴会议解决,全体成员都有爱护、培养子女、赡养老人的义务。11、盛行一妻多夫制。为了保证财 力、人力的集中和维护本戈巴势力,一般几兄弟合娶一妻,相当普遍。如山岩乡,这样的家庭占总户数的90%以上。
戈巴”组织基本上是个男人世界,妇女没有什么发言权,一般也不能参与战事,除非敌人打到家门口在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才动手帮忙。在“戈巴”的内部,妇女的地位十分低下。解放前,地位低到生孩子只能把牛圈当产房,并且,生产期还不得靠近火塘、厨房。孩子生下后数天才可以搬回屋内,也只能找个角落休息。一 般等到孩子满月后才能搬回原来的住处。女孩子的婚姻一般是由父亲做主,“戈巴”头子拥有最后的决定权。在本“戈巴”内部,严格禁止通婚。女人出嫁后,如果连生二、三个女孩,那么,丈夫就有权再娶一个妻子。
   山岩人的宗教信仰全是宁玛派。在山岩人的宗教世界中,图腾崇拜、生殖崇拜仍占有重要地位。山岩人把生育的意义看得十分重大,而男女生殖器则是生育的基本 条件,因而生殖崇拜是山岩人原始崇拜的重要内容。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将自然界中的一些山峰、石柱、山洞分别象征男、女生殖器加以崇拜。妇女们为了生育还会亲自去转转那些象征着男女生殖器的山峰、山洞,甚至专门在那些被视为男性生殖器的石头上坐坐。据《山岩戈巴》介绍,在现实生活中,一群女子在任何场合将某个男子衣服脱光并随意抚弄其生殖器,是很平常的事,谁也不会计较。这也许正是山岩人生殖崇拜的反映。我们在白玉县提供的《白玉吉祥圣德的地方》一书中看到一幅照片的插图,他们讲,这是一个与女性生殖器特别相像的山,如果缺子少女,只要到这山上用手触摸即可求子得女。

解放前经常发生,各戈巴有血族复仇、土地、婚姻等各种原因引起的械斗。甲方拿斧头在乙方一户大门口砍一斧,算是挑战;乙方去对方回砍一斧,就算应战,一场械斗就此开始。有时要延续多年,如山岩乡的松果戈巴与木勒戈巴从1939年一直打到1947年,双方损失惨重,死20多人,毁房50多间,许多人倾家荡产,外流他乡。械斗期间,女人照常到田间生产,伤害妇女可耻,如是男性,即使对方中有其姐夫、妹夫或侄儿,一概杀死,绝无情义。解 决械斗的办法,一是其它戈巴首领来调解,二是一方乞和。输理或战败方赔偿胜者好3件、差3件、不好不差再3件的3套共27件物品。而败方总将战死者的血衣 等物收藏起来教育后代,令他们早日复仇,所以又潜藏着新的械斗。1950年后,械斗问题才算真正得以解决。





今晚我和老7同住一间屋子,虽然已是深夜一点了,但老7裹着睡袋翻来覆去睡不着,非要让我听他讲铁石镇的往事。

     在乡政府下面那条百来米长的小街,是由贩卖叶子烟形成的一个小市场,被岷江冲刷后的土地,在江水平缓的地段会形成大片肥沃的沙地,这些沙地是种植烟叶的上好土壤,铁石镇以西的岷江河段向来盛产叶子烟。烟叶成熟后收割下来,再将烟叶晾晒发软变黄,打捆包好做简单的发酵。

   每逢烟叶收获的季节,望君坝上的烟草贩子们便会挑着叶子烟,沿着黄沙河逆流而上星夜兼程赶到镇子上,叶子烟长长的,色呈乌黑,将展开的叶子烟拍平顺,轻轻地拍两下,再慢慢地裹成一杆松紧适当的烟,烟往嘴上一叼,或是放进烟斗里,烟锅头一般是圆形,铜质或铁质,中间部分是由竹根制作的细细的一根长杆,一头接烟锅头,一头接烟锅嘴。做工精致烟锅嘴由玉石或白铜做成,划燃一根火柴,老头们便悠闲地喝了起来。小街上有一家只在赶集时才开门,专做这些烟贩子生意的小饭馆,且只卖猪血旺和豆花,煮熟的猪血和豆花,用小火温在两口大铁锅里,再用菜刀划成格子状,待到中午时分商贩们蜂拥而至,将原本不大的店铺挤得水泄不通,舀上一碗嫩白的豆花,盛上一碗热腾腾的米饭,再来一盘调制好的辣椒酱,撒上少许碎葱花,就是一顿简单的午饭了。

   将灶台里的炉灰退去,码放好桌凳,再将早上卸下堆放在一旁的门板,一扇扇地按照先后顺序装好,最后再把一扇木门装上去,就基本完成了收摊子的所有事宜。闷热的夏季,在做完这些事情后,这位年轻的女人穿的这件“的确良”印青花衬衣,是她已去世的男人在两年前在供销社扯的布料,找镇西头信用社巷子里的驼背裁缝用脚踩的那台缝纫机打制的,此时已被汗水浸透,紧裹着她那纤细匀称、凹凸有致的身躯上。这个不到三十岁,拖着一个几岁的小娃儿,苦心经营着这个小店的女人,就是上次薛老二偷香肠的那户人家——名叫刘卫红的寡妇。

   锑锅里的水已烧开,刘寡妇将满满的一桶水踉跄着提到里屋天井下,褪去满是汗渍的衣裤,洗去一天的疲惫。
   “笃~~~笃~~~笃~~~”外面传来几声很有节奏的敲门声,刘寡妇一听便知道此时此刻站在门外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那个黑影就是薛老大。轻轻打开门栓,薛老大从门缝里溜了进来。
   “死鬼,今儿个咋那么早呢?”
    薛老大没作答,抱着丰腴的刘寡妇就是猛亲一阵。
    迫不及待地将刘寡妇抱上了床,眼前她那肤色雪白丰满成熟的肉体,早已让薛老大垂涎欲滴。
“冬娃还在里屋呢,你小声点哦。”刘寡妇对着他叮嘱道。

   薛老大轻轻地解开她的胸前的衣扣,雪白的胸脯露了出来,再将自己赤裸裸的身体和刘寡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刘寡妇口里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断断续续地呻吟的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

  “妈!妈!我尿裤子了。”正当两人颠鸾倒凤之时,刘寡妇的儿子冬娃,搓着惺忪的睡眼,突然出现在床前。
这可把床上的两人吓的不轻,薛老大犹如离铉之箭从刘寡妇身子弹了下来,裹在靠墙的被子里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第二天,语文老师安排了一篇作文,冬娃歪歪扭扭的作文是这样写道的:

                                               《我妈妈很怕冷》
        昨晚薛叔叔来我家玩妈妈(标点符号打错了,应打在“玩”字后面),说让我自己换裤子,明天就给我买一个冰糕。我妈妈叫刘卫红,她很怕冷,大热天盖子被子,还把薛叔叔也盖在身上,还冷的哼哼唧唧,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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