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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一单车,穿越亚非大陆9个国家,18000多公里,直达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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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7 14:43 41 只看该作者
(续)赞比亚,每天都有新的体验
赞比亚异闻录
2014.1.13—1.16 通杜马—伊索卡(赞比亚)
    他给我倒了杯水然后慢慢地回忆起来。“当时是夜里,天很黑。来了6个抢匪,都持枪。由于当时我们没有外围墙,抢匪先是在砖厂外围抓了一个保安带路,很快地袭击并控制了保卫室,我们的傻保安被抓住时还在睡觉呢。但是在另一个门里有个整夜看监控的保安。他很负责地注意到抢匪来了,并马上敲门告诉了我们。我们看劫匪太多果断地从后门绕了出去,在翻墙离开时我大舅子还被玻璃划了一个大口子。后来抢匪虽然没有撞破内院的门,但是很快地剪断防盗窗进了内院。幸好当时人都跑了,只是损失了一些钱而已,要是人被抓了后果
可真是难以想象。”
   “砖厂遭到劫匪后,我的表妹吓坏了,马上和我老婆还有大舅子一起回国了。我们留下来的只能赶紧把外围墙也修好,养起许多狗,并时刻准备好枪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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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枪很好买吗?都什么价格啊?”我好奇地低问。“买枪是挺简单的,给中国使馆写封信,然后拿着使馆的回函就可以去枪店买了。价格从500美元到5000美元的都有。”
  “那像你们常驻这边的平时上街会感觉到危险吗?毕竟当地人都知道中国人有钱。”“其实整体的民风还好,他们抢劫终归也是为了钱。反正我出门也都带着枪,中国使馆的武官也给了开枪防卫可以保障后果的承诺。砖厂的安全更难,即便我们准备了围墙。”
  “为什么?”
  “一般这种营地、工厂被袭击都是因为有当地的工人做内应,我们怀疑上次被抢时第一个被抓的保安就是内应。”
  “那可真是防不胜防,我听其他公司的人说,在非洲很难无故辞退员工的。”
  “是呀,”大刘无奈地摇摇头,“碰到这种事儿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默然无语。我这一路骑行过来遇见了许多友善的当地人,天真地以为非洲是片淳朴的乐土。可我全然忘了,那是因为我只是个旅行者,而且和他们没有直接利益关系。像刘家兄弟这样在当地讨生活的人,在非洲这片土地上,恐怕没有多少温暖可言吧。
(明日继续,更多故事尽在《直到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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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8 09:27 42 只看该作者
赞比亚,每天都有新的体验
没得过疟疾,不算到过非洲
2014.1.16—1.19 伊索卡—卡布韦
    真的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中国人,在赞比亚前几天的住宿基本都是在同胞的工厂、工地、营地里解决的,日子过得十分逍遥。然而,随着我一步步深入赞比亚腹地,中国人的据点不再那么密集,这种好日子马上到头了,更要命的是,我得了疟疾。
    1月17日从位于伊索卡的“中江国际”营地出来,我突然感觉状态很差,骑了没多远,便躺在路边看起电子书来,休息了一个小时,没想到状态更差了。虽是艳阳高照,我却觉得风吹过来那么冷,肌肉酸痛得使不上力气。一摸额头,发烧了。
    单比症状,这次可比在埃塞俄比亚染上的恶病严重多了。咬牙翻了几个坡,终于撑不住了。看到路边一个地面刚铺完水泥的教堂,赶紧跑过去,靠墙坐下,仅仅是这么坐着,也令我感到莫大的轻松。当然,怎么坐都不舒服,却没力气调整姿势。
    几个干活儿的大叔很关心我,问了不少问题,我就那么有气无力地仰着头,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着。一会儿大叔们带来几个盆碗,挨个洗了手,邀请我一起吃午餐,是西麻(一种当地玉米粉糊糊)和一大盆能翻出不少苍蝇和蚂蚁的煮蘑菇。分量很足,但我胃口实在不佳,就没有放开吃。饭后感觉头上温度又升高了,于是也没再考虑食物、水、药等问题,请大叔们帮我撑起帐篷后倒头休息了。
    盖上睡袋,虽不停出汗,也觉得好受一些了。其实我觉得症状不太像是疟疾。但这种突然发热,却不感冒,不拉肚子的情况以前还真没遇到过。到半夜时,感觉体温达到一个高点,这是第一次病得这么厉害,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挺过这一关,脑中涌出很多奇异的想法和画面,于是我挣扎着拿出相机,打开录像,对着镜头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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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累了就迷迷糊糊睡去了,夜里醒过几次,体温略有下降,产生了一些体力恢复的幻觉,自以为钻出了帐篷,打开了驮包,翻出了治疗疟疾的特效药胡乱吃掉。然后就这么时醒时睡地躺着,也不分什么昼夜黑白。
发表于 2018-1-18 13:39 43 只看该作者
赞比亚,每天都有新的体验
没得过疟疾,不算到过非洲
2014.1.16—1.19 伊索卡—卡布韦
    大概中午时,昨天一起吃饭的大叔西姆科克叫醒了我,他特地从家里带了西麻和盐水鱼让我吃。我很感谢他,想给他一些钱,但他坚持不要,他说:“我们是朋友。”
    雪中送炭让我感动,我实在不想让他空手回去,便送了他一包方便面。这玩意可是我压箱底的至宝,在非洲也是“轻奢”美食,只有过节时才能泡上一包,品一品故乡的味道。我算是发现了,越是原始的地方就越热爱各种美味的工业添加剂,只有饱食终日的家伙们才会整天纠结“绿色无添加”。
    西姆科克果然十分开心,对方便面爱不释手!西姆科克说他晚上再来,但是晚上一直下雨,我浑浑噩噩地始终没见到他。
    早上起来,依旧疲乏,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随便吃了点干粮勉强填了肚子。看电子书看到中午,附近的孩子们放学,被骚扰,郁闷,才打起精神收拾东西。在收拾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驮包根本没有打开,而特效药更是原封不动。“吃了药”竟然只是幻觉一场。又想起当时还录过遗言呢,但说了什么,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于是好奇地打开相机。哪有什么遗言啊,只有一张自拍照——原来我当时烧迷糊了,把拍照当成了录像!
错失了这么宝贵的“第一手体验”实在遗憾。嘲笑了自己一会儿,我收起相机正准备出发,西姆科克又提着饭盒来看我,带来的是米饭和一个煎蛋。吃完饭,我问他应该付多少钱,对方依旧坚持不收。

   一个人,一单车,穿越亚非大陆9个国家,18000多公里,直达世界尽头

    虽然休息了两天,但一上路仍像骑了上百公里一样虚弱,好在要翻的山不多,咬着牙打算硬撑到钦萨利(Chinsali)。上路后发现身体状况比想象的还要差,在一个岔路口听人说不远处有个中国营地。我大喜过望,调动起最后一点力气骑起来,想着到了中国营地,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没过多久,果然见一群人在建设营地,然而走近了一看,这个营地还只有架子啊!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我差点虚脱。一屁股瘫坐在墙边,问了中国工人才知道这个营地刚建,要去主营地还得5公里。此时天色渐暗,我也越来越虚弱,于是有气无力地说:“你们有车吗?请用车把我拉过去吧。”
    话说出口,我自己都觉得震惊,这是我路上第一次主动要求搭车,还只是为了区区5公里。然而震惊就震惊吧,我反正没有精力再充英雄了。
    搭车到了主营地,原来这里也是“中江国际”的工程。经理姓李,很年轻。李经理帮我安排了一间房,还借了电话给我打,这里的工人对我也很好,还特意将饭菜送到我屋中。找营地医务室要了点治疟疾的药,吃完后,我就沉沉地睡下了。
(更多故事,尽在《直到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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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9 09:56 4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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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9 11:37 45 只看该作者
赞比亚,每天都有新的体验
中国旅人的非洲春节
2014.1.23—1.31 卡布韦—卢萨卡
    在主营地养了几天,觉得差不多烧退了,便决定出发了。这一天是阳历2014年1月23日,阴历癸巳年腊月廿三,是过小年的日子。而过完这个小年,春节也进入倒计时了。
    腊月廿八。
    我在上午的时候抵达卡布韦(Kabwê)。卡布韦是赞比亚第二大城市,中央省首府,拥有25万人口。这里也是矿业城市,拥有丰富的铅铜矿产。由于胡乱开采和疏于管理,卡布韦的铅锌污染非常严重,曾被评为“全球十大最脏的城市之一”。
    当时我记错了日子,以为到了年三十,一心想找个有中国人的地方看春晚。正好听说在卡布韦附近有中国公司,于是我便使劲赶路,希望能赶得上(由于时差原因,春晚在这里是下午2点钟开始)。结果半路赶上雨,在一个小吃摊下躲雨,忍不住要了些煮豆子,价格倒是便宜,1元1碗。只是大姐在给我盛的时候不断往外舀着什么,吃到一半才发现,煮豆子里的苍蝇真不少……忍着恶心将昆虫挑出去继续吃。
    想到大年三十吃苍蝇饭,就安慰自己好歹算荤菜吧,蛋白质含量丰富。
    吃完苍蝇饭,在地摊上讲了半天价,合人民币7元拿下了个二手短裤——这就是我的新衣服了。

    一个人,一单车,穿越亚非大陆9个国家,18000多公里,直达世界尽头

    把“新衣服”小心翼翼地叠好留着正月初一穿,正好这时天放晴了,于是我继续赶路,下午的时候骑到了中国公司。到了中国公司我立刻急匆匆地问,能否借宿一天看春晚,对方却一脸茫然。半天才发现,居然是我自己搞错了日子,今天是腊月廿八,后天才是年三十……我一下就尴尬癌发作了,不顾对方挽留掩面而逃。
    其实之所以离开倒也不全是因为尴尬癌,主要是算了下时间,觉得可以到卢萨卡(Lusaka)去过年,所以便一刻不停地出发了。
发表于 2018-1-19 13:43 46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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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旅人的非洲春节
2014.1.23—1.31 卡布韦—卢萨卡
    晚上经过一个热闹的小镇,我找了家教堂准备过夜。这家教堂实在很不专业,牧师竟然还在不远处开了家商店,不过教堂里竟有电插座还有Wi-Fi,这实在让我欣喜了好久,觉得就算在这里度过余生都没问题。
    腊月廿九。
    天真的想法并没持续多久,大清早天不亮,居然有七八个人潜入教堂,他们丝毫不顾及在一旁睡觉的我,竟然播放音乐,开始跳起舞来。似乎是为宗教节日的表演做练习。
    在充满节奏感的音乐中,我即便想继续睡,腿却不由自主地跟着节拍抖,只好草草收了帐篷继续往卢萨卡进发。
    下午到了卢萨卡城外20公里的小镇上,这里也有个中国公司,应该可以看到春晚。
    这家中国公司规模不大,老板是一对来自四川的年轻夫妻——邓力和小胡。小邓夫妇热情接待了我,给我安排了一间库房搭帐篷,并且邀请我留下来一起过年。我也不推辞,立刻住了下来,满怀希望地等待着过年。
    大年三十。
    半夜里,突然觉得肚子又胀又痛,结果上吐下泻一直折腾到大清早,还忽冷忽热,料想是疟疾复发了。还好不是第一次了,心里不慌。这除夕可真是开门不利啊……
    天快黑时,邓力很高兴地说附近的中国人邀请我们一起去吃年夜饭,他开车带他媳妇和我到了一家中国人的造纸厂,这里有10个人,非常热闹,一听口音还都是岳阳的,我大学就是在那里读的更觉得亲切。年夜饭也非常丰盛,满满一大桌子的各种肉在非洲可是难得一见。
    席间都是生意人之间的对话,我插不上嘴,只能静静听。说实话,这年夜饭上的话题可跟过年的气氛扯不上丝毫关系,大家聊的都是非洲那些发财的机会,是矿石开采等带有传奇性质的领域;另一个话题则是如何对抗强盗劫营,大家纷纷献计献策,从电网、闭路、狼狗到枪械各类解决方案层出不穷,听得我目瞪口呆。
    非洲真是个风险与机遇并存的大陆啊。
    (更多故事,尽在《直到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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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2 10:09 47 只看该作者
赞比亚,每天都有新的体验
王哥的赌场风云
2014.1.31(正月初一) 卢萨卡
    大年初一,我吃过早饭,收拾东西和邓力夫妇道了别,向卢萨卡前进。
    在卢萨卡市区见到一家渣打的总行,国际银行币种很多,我身上的零钱又不多了,于是便准备去碰碰运气,看能否取些钱出来花。排队时和一个中国大哥聊起来,他也在这儿做生意,对非洲签证很熟。他很痛快地邀请我住他那里。

    一个人,一单车,穿越亚非大陆9个国家,18000多公里,直达世界尽头

    这位大哥姓王,云南人。长得有点像《水浒传》里的英雄好汉,性格也非常豪爽。他在卢萨卡市中心开了一家汽修店,占地不小,只是有点乱。店里还有两个中国师傅,都来自云南,一个沉默一些的年轻人姓祝,30多岁,另一个姓张,45岁,很健谈。
    在店里洗了个澡之后,王哥说要带我去吃饭。于是坐着车和他们仨到了市区的一个商业中心,这里还真热闹,饭馆也不少。我们走着走着,走进了一家赌场。
    旅途中真是处处惊喜,令人猝不及防啊。
    刚一进赌场大门,我便收到一个号牌,王哥说:“收好了,每隔一段时间,赌场里就会摸奖,运气好的话不用赌,傻站着都能中彩。”我虽不以为然,却下意识地把号牌攥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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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家赌场是中国人开的,并不奢华但是很舒适。场子分为娱乐区和用餐区两个厅,地方不大但是人非常多,除了保安、荷官,来玩的全是中国人。这家赌场还管吃喝,生意倒是不错,但是娱乐区中的赌法比较单调,只有轮盘和梭哈。(后来转了其他的一些赌场,每家赌场提供的服务不同,但赌法都差不多,也就是多了些老虎机。)赌场用餐区的菜品是流水自助餐,由于赶上春节,伙食非常好。
发表于 2018-1-22 13:43 48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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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的赌场风云
2014.1.31(正月初一) 卢萨卡
    不过王哥与祝哥的赌瘾很大,随便扒了点饭就去玩了。我对赌博提不起太大兴趣,看到张哥也在边上晃晃悠悠,有点奇怪:“张哥,你怎么也不去玩一把?”听闻此语,张哥笑了一下:“我?我舍不得啊,家里需要钱才跑来非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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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张哥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语调也跟着沧桑起来:“这赌场害人哪。你看老王还有些技术,这么玩下来也就是个不输不赢。而小祝呢?他3年下来赚的30万全丢进去了!”张哥又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   “小祝他都3年没回过家了,连回家的机票钱都输进去了,唉。”
  “那干吗还来赌场呢?跑这么远过来非洲给人送钱玩,何必呢?”
    张哥呵呵一笑:“除了赌场还能去哪里?家里又脏又热蚊子又多,你看看这儿——有空调、沙发、大电视,酒水饮料随便喝,24小时的自助餐不停供应,光是坐在这还有机会中奖。那些坐在沙发上
的,大都像咱们一样,就是来吹空调的。”
  “难道赌场不轰人?开着空调白吃白喝地招待咱们他图啥?”
  “赌场怎么会轰人?你吃吃喝喝才消耗多少?哪天你无聊了,忍不住了,下去了,投在你身上的就全回去了。”听张哥一说,我恍然大悟,果然买的没有卖的精,赌场这营销手段真是紧紧抓住了人性的弱点了。正聊着,王哥和祝哥挠着头过来说:“走,换一家。今天在这里运气不好。”
    随后,我们又分别拜访了一家中国人和当地人开的赌场,玩到12点多才回去。
    这是我第一次进赌场,但不是最后一次,正如张哥所说,这里的消遣,除了赌场也真没啥了。于是,在后来等待纳米比亚签证的日子里,我白天在市内参观,到了晚上便随王哥3人游走于赞比亚的6个大赌场之间。其中有一家南非合资的赌场,玩法多看着也很正规。还有一家赞比亚首富开的赌场,里面金碧辉煌给人感觉非常土豪。剩下4家全是中国人开的,其中最大的长城赌场的背后是国泰钢铁,势大无比。在长城赌场,中国人甚至可以直接开信用卡,免费获得万元的透支额度。
    在卢萨卡,中国人很多,而赌场可说是中国人的社交圈子。转得多了也经常看到些熟悉的面孔。有头有脸的老板们自然很多。我还遇见了在赞比亚北部帮助过我的青年项目经理和几个营地的员工,他们趁着假期来到首都,自然也要好好见识一番这花花世界。有时候还会遇到几个面熟的荷官妹子,她们下了班后还会跑到别的赌场去玩。
    和世界上所有赌场乃至任何一个小山村村口大槐树下的小赌窝一样,这里也是看尽人间百态。
    这些天下来我看到过运气好的,一个自称王哥小徒弟的青年小伙,玩梭哈连开三手大牌,直接拿走48000的筹码,周围的人都像是看英雄一样围着他,希望能借一点他的好运气。虽然走的时候也只剩下8000了,但是他仍兴奋地扯着每一个认识的人描绘他的直觉。有赢的自然也有输的,我也见过那些输到底裤朝天两口子打架翻脸的,就连王哥都有上了头的时候,有一次输红了眼,硬是从晚上8点一直玩到早上5点半。
    说实话,我这人三观歪,认为赌博是一种高效的娱乐手段,但也仅仅只能作为娱乐的手段。
    (更多精彩故事,尽在小北京的《直到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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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3 11:49 4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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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只帮助不放弃的人
2014.2.19—2.22 卡通杜—塞谢凯
    上个月在“中江国际”营地里手动调了变速器后拨片,强撑了一个月后终于又被轮架卡变形了,车连推都推不动了,只能在烈日下摘了行李,开始修复工作。
    所谓修复就是用钳子将后拨三片板砸成不影响使用的程度。虽不要求和原本形状相似,但却要不停比对、调试,和上次一样,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其间还发现后轴貌似有杂音,果然越接近旅途终点,潜藏的危机就越开始浮出水面。而最大的危机来源于车胎。
    由于我的行李比较重,车子后胎的磨损会更严重。我骑的旅行车轮径是公路车标准的700c,比一般的26型号自行车要稍大些,这种尺寸的配件在非洲极难买到,往往换下来的磨得很薄的外胎也舍不得丢。在到赞比亚首都卢萨卡之前,后胎不幸破了一条大口子而彻底报废,而我唯一可用的只有之前替换下来的一条磨得很薄的外胎。

    一个人,一单车,穿越亚非大陆9个国家,18000多公里,直达世界尽头

    自从重新换上那条旧胎开始,我就陷入了深深的焦虑之中——因为如果我不能尽快买到新的外胎,之后的旅程可能无法再依靠自行车来完成了。这让我的压力在每一天、每一刻地积累,在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不断地折磨着我。随着外胎越来越薄,每次检查我都更加惶恐。
    终于有一天,外胎彻底磨破,柔软的内胎随即磨漏。但我已经没有可以替换的了,只能在破掉的外胎和内胎之间垫上布条、胶皮、金属片。令人烦躁的是即便这样也无法坚持很长时间,往往一天里都要检查、填装三四次。就在这种情况下,我进入了卡通杜的市集。再往前就再也没什么像样的城市了,这里已经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这里卖自行车配件的店铺还有那么五六家,我挨个儿向老板们询问有没有适合我车子的外胎。每次老板都是满口应承,但是他们拿出车胎一比对后都发现尺寸不合适。有的老板建议我将钢圈都换成26型号的,却又发现他们并没有合适长度的辐条可以替换。反复走了几趟,老板们都已经认识我了,纷纷告诉我这个国家都没有那种尺寸的车胎,让我放弃。
    几圈逛下来我几乎绝望,难道我真的要栽在一条外胎上?彼苍者天!
    正当我哭天抢地的时候,突然有个孩子拽了拽我的衣角,让我跟他们走。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止住了抓狂的神态,假装和蔼地问。那男孩不说话,只是伸出沾着泥巴的手指着前面。这时我已经对配到合适的外胎不抱希望,于是干脆死马当活马医,跟他们去了。
发表于 2018-1-23 13:53 5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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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只帮助不放弃的人
2014.2.19—2.22 卡通杜—塞谢凯
    很快,他们带我走到了一个卖拖鞋的摊贩面前,看起来很壮硕的摊主正在睡觉。那个高个儿的孩子摇醒了摊主,然后他们用当地语言谈了几句。之后那个大叔很热情地将我拉到他睡觉的破布上让我坐下:“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说完他便快步离开了。我有点莫名其妙,那孩子带我过来买拖鞋吗?可是老板为什么突然消失?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可这时居然还有个大爷过来添乱,问我拖鞋卖多少钱。我……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啊!那个大叔干吗去了啊?我是在等什么啊?再看那个孩子,他竟然蹲在我边上低着头玩蚂蚁!
我也低头,玩着正在售卖的拖鞋。
    这些拖鞋都是用废弃的汽车轮胎橡胶拼接而成的,做工粗糙简陋,但由于简单廉价,在非洲的市场占有率很高。然而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它们甚至不是“Made in China”,我实在想不通我待在这里干吗。
大概等了20分钟,人群外传来声音,我只看到摊主大叔像背着子弹带的蓝波一样斜挎着一条自行车外胎,趾高气扬地推开人群走了过来。时间仿佛都变得缓慢了,礼堂的钟声在我耳边响起,一束光从天上照了下来,照亮了那条外胎。
    大叔的话断断续续地在我耳边回响:“……外国人丢弃的……一般车子用不了……舍不得做成拖鞋……你能用?……那太好啦!”按大叔的说法似乎是老外丢弃后被村民捡到,但是发现和普通车子的型号不一致,于是交给他作拖鞋的料子,但是他觉得这个胎非常好就一直保留了下来。为我带路的那几个孩子是他们村的,知道他有一条“普通车子用不了的胎”当孩子们发现我找不到合适的胎以后,才带我来找他试试。
    他拿来的外胎正是我用的型号,车胎的质量非常好,而且磨损得并不厉害,我激动地跳了起来,以前所未有的豪爽说道:“大叔,你开个价吧!”
    大叔并没有因为我爆棚的购买欲和奇货可居的理由喊个天价。反而很实在地说:“我不知道这条胎应该卖多少钱,本来就是别人给我的,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吧。”大叔朴实的话语,让我的感动更上一层楼,也不好意思玩命压价了。
    最终,外胎按照当地新胎的价格成交。孩子们和摊主大叔都很开心,但对于我来说,被折磨了许久的问题终于得以解决,长久的压力终于得以释放。我并不是一个聪明人,也不是一个会计划很远的人。当我面临困难的时候所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去坚持,然后我会发现那困难总是会被各种出乎意料的人或事解决。我总是相信:只要我还没有放弃,整个世界都会来帮助我。
(更多精彩故事,尽在小北京《直到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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