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对蛇湖的敬意,我走下垭口,走向蛇湖。 此时,三个马夫之一的仲古撒郎次仁来到垭口,他是被但朱派来接我们的。因为蛇湖有两个露营营地,一个叫蛇湖营地,它坐落在蛇湖对面右边的湖边,那里海拔4500米,网上谈到露营,一般到蛇湖营地的多一些。但网上也提到:蛇湖营地有牧民守在那里收钱,50元一人。此外,在蛇湖对面靠湖的左边(西边)尽头湖边,有个呷独牛场,也有户外驴友在那里露营的,但一般说那里海拔低一点,为4400米,第二天上山则需多爬升一段距离。 仲古撒郎次仁对我和小菜一碟、忙里偷闲三人说:他们马夫已经到达蛇湖营地,担心我们走错走到呷独牛场,他特地赶到垭口来,他叫我们不要从大路往左边下,因为那就走到了呷独牛场。他要我们从右边一条几乎看不到路迹的小路下行,逆时针围着蛇湖走到蛇湖营地去。 我说:我们已经有三人顺着左边的大路下去了,你如果没遇见,那他们就可能不知道会在那里扎营了,你首先去把它们截住,叫他们顺时针围着蛇湖走到蛇湖营地,然后,你再迅速返回到垭口这里,带领我们后队其他人走到蛇湖营地。 仲古撒郎次仁飞身走后,我们三个人开始从垭口往蛇湖边下行。 这完全是一条痕迹几乎没有的小径,下行非常困难,坡度很陡峭,下行十分打滑,随时可能会摔跤或崴脚,必须十分小心翼翼。 我顺着小径朝蛇湖营地望去,视力所见范围内没有一个前往蛇湖营地的人影。倒是所有穿越的人在垭口下行时,都从左边走大路了,他们是到呷独牛场去扎营,还是围着蛇湖顺时针走到蛇湖营地,我就不清楚了。但我感觉仲古撒郎次仁指引的前往蛇湖营地之路难走,于是通过对讲机对后队人说:到了垭口不要逆时针围着蛇湖走到蛇湖营地,而应该走大路顺时针走好走很多。 此时地势开阔,后面的人虽然和我们相距近两小时路程,但对讲机里还可通话。 大约下午五点多钟,我和小菜一碟、忙里偷闲三人终于到达蛇湖营地。凡人、兰兰、玉米三人顺时针围着蛇湖走也在我们之前到达营地,并搭好帐篷。 |
这时,我们的马夫头但朱带着两个人来找我.他介绍说:这两个人是这个牛场的主人。两个藏族汉子估计年龄都在五十岁左右。其中一个对我说:我们在这里住了,会留下垃圾,垃圾会污染他们的环境,牛吃了垃圾也会生病甚至死去,因此按一贯的要求,我们要交垃圾处理费,每人需交80元! 我一听,我的妈!怎么涨得这么高了?于是我对他们说:你们放心,我们不会留下垃圾的,我们有马匹,我们会把垃圾带走的!此时但朱竟在一旁说:“我们的马匹不会驮垃圾的!”我当时听了有些不快,对但朱说:我们花钱雇的马匹凭什么不能带垃圾?那两个要钱的连忙说:你们带不带走都得交垃圾管理费。我们这是收的少的,呷独牛场那边收100元一个人。 我想起嘟噜村的一个马夫曾对我说的如何对付收钱人的手段。于是,开始和那两个人磨嘴皮,始终不同意80元一个人。我提出30元一人,他们态度强硬,坚决不同意。后来,我退到50元一人(网上一般说的这个价格),他们还是不同意。我也不理睬他们,看他们如何处理。他们看我不为所动,于是提出要驱赶我们。他们说:你们现在就走,我们不收你们一分钱! 僵持了好半天,双方都不让步。这时我想:如果我是一两个人,可以随时赌气就走了,哪怕是到呷独牛场收同样多的钱或者贵一点,我也不会在这里受要挟而屈服。但我们是16人的队伍,后面的人还有几个小时才能到,等他们摸黑累到要死赶到这里,又因垃圾费价格贵而转移,那该是多么令人崩溃的事。看来只能谈定下来。于是,我让步到60元一人。对方于是让步到70元一人。又僵持了一阵。我把他们带到凡人、兰兰跟前,他们已经搭好了帐篷在休息。我把情况跟他们讲了。兰兰又和两个人讨价还价了一番,最后定到65元一个人。 我当即交了钱给两个人,他们祝我们晚上住的愉快,然后和但朱打了招呼,欢天喜地地走了。 |
两人一走,但朱十分高兴地对我说:今天大家可以多住几个人到我房子里来,整个房子就是他们三个马夫住,有空地方可以挤。小菜一碟在一旁听了,首先报名。我对但朱说:你那里今晚能挤几个算几个,今天外面风特别大,非常冷,搭了帐篷估计都很够呛,我们希望能多几个人住在屋里。但朱说没问题。 看见但朱此时态度很是殷勤,联想刚才我和那两人谈收垃圾费时,他迫不及待跳出来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我怀疑他和那两人暗中勾结,尽量多收我们的钱,他有从中提存的可能。 由于天气开始变得更阴沉,风越刮越大,我们尽量把帐篷搭建在一些没有屋顶但有院墙的石头围子里。蛇湖营地只有一栋完好的石头屋,其他都是残垣断壁之类的石头围子,它们究竟是圈牛羊用过的,还是曾经住过牧民的垮塌房屋,我搞不清楚。 大约到了七点钟左右,我们的后队人马去全部到达蛇湖营地。 看到经过四天的穿越,尤其是今天最艰难的穿越,我们所有16人目前状况都很好,我心里一块石头几乎落了地,大家也都很兴奋,因为明天的行程只需要拔高两三百米,翻过一个垭口,就进入到亚丁景区,基本上没有什么距离和难度了,胜利已经基本在望。大家也都兴奋不已,搭好帐篷后,我们都聚集在这唯一一栋石头房子里烤火、做饭、吃晚饭。 只是我非常纳闷的是:今天所有的穿越团队除了我们,其他全部没来这里扎营。这是什么原因?如果说是这个地方在我们到达的前两天死了一个人,不吉利的话,但死人这个消息只是第二天走到亚丁景区后才知道的,其他马夫队伍也和我们一样,一路上没有信息,事先不可能知晓。要么,有可能其他马夫队伍对蛇湖收费的两个人很不满,所以不带人来这里。那么,独独我们的马夫却带我们来这里扎营,我心中暗暗有些不爽。 (后来走出景区后,我遇见了人在旅途她们,她们当晚都是在呷独牛场露营的,那里收他们每人50元。可见蛇湖营地收费的和我们的马夫都在骗我们,说呷独牛场每人收费一百元)。 |
吃了晚饭,我们有更多的人希望能挤到这个屋里搭地铺过夜,一来,不需要再交铺位费,二来,屋里暖和安全很多。但朱也同意能住几个就多住几个。 大家一起聊天之际,但朱有点不好意思地当众结结巴巴地给我提出了一点要求:他说:他这次犯了一个错误,忘记了一件事,就是:他出发前夜晚上在但丁家和我们见面时,搞忘记了提出我们借他的锅做饭、炒菜需要钱的事,他说按理,借锅需要300元。然后他接着说:不过,他今天在这里付给了蛇湖营地那两个人300元的柴火钱,这个钱,那我们是非给他不可的了。 我于是立即反驳道:关于借锅的事,我和但丁早已在武汉(通电话时),然后在他家里都商量定了的:我们免费提供你们三个马夫穿越的这几天和我们一起吃饭,因此,马夫带着锅做饭炒菜也不收费用,这都有电话录音为证的。但朱听了,说:这我就不追究了,这是我的错。但柴火钱那是少不了的! 我说:前天我们在万花池都只花了100元柴火钱,今天怎么会要300呢?刚才那两个人收我们的垃圾费时都没和我提柴火钱,你现在等别人走了提出300元柴火钱,我不可能答应,充其量200元!但朱不高兴,继续提出300元的主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