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家门前的花 大饼是真的好吃，只是吃不喜欢不放糖的酸奶，那饼子简直就是绝味啊，有点像小时候吃的烤饼，老二说要陪我们去，结果我和广西哥一起，湖北哥和老二一起，太阳一起升起来了，柏油公路两旁都是黄土，拐了几个弯终于看到远处的古格王朝，我和湖北哥不走寻常了，从山谷最下面一直往上走到古格，看了下干尸洞，一直往上冲，后来我们也不走寻常路，一直攀爬上去，到没办法才走主路，感觉在路上总让我找到童年那股冒险劲，只是你长大了，别人对你另类的行为有了根深蒂固的自以为是的理解。我们到门口和他们汇合，结果他们进去了，没看到查票的，后来还是订了个洞，本来还想便宜倒卖掉呢，此时湖北男身边出现一位从小就营养过好的小壮汉，在他前面走着，气宇轩昂，后来才知道他爸是管理员，他可以拿到看壁画的钥匙，壁画不是随便人可以看的，要请导游，我们几个屁颠屁颠的跟着“大哥”走，壁画虽然有点残损，但各种佛像很深动，活灵活现，我怀着敬畏的心离开，大哥麻利的赶走其他游客锁上了门，然后带我们去看正在修复的佛像，当时修复人员还不准我们进，看着大哥直接往里走，我们也硬着头皮冲，果然都很残啊，缺胳膊少腿，不过这真是我想看的一种历史残缺美，修复后虽然完整了，但肯定又是另一种感觉了，我开始联想一些武侠片里的镜头，这里像是高手对决后留下的遗迹，此地不宜久留，修复人员无法专心啊，等下看到我他给神像加了个墨镜就糟了大哥带着老二私奔了，湖北男准备也先回去，他觉得上面没好看的了，而我和广西哥准备到顶上再说，很显然他的话语更加坚定，怀念着他的两百块，我们一路沿小路往上爬，从一个洞窟看古格王朝别具一格，索性当作一个拍摄景点消磨了下快门，那感觉很像精美的壁画，有点古代的手法，我对我的发现津津乐道。 广西哥挺浪漫的，一直拿着手机录像，轻声细语的给他的腿子描述古格，多么浪漫的老师啊，我慢慢往上爬，看着洞内的涂鸦，太不文明了，竟然连个空位都不给我，遗址就是遗址，上面没什么值得常驻的东西，不过有历史的建筑周围总会有股时光的味道，让人联想为何会太平盛世，又因何战火纷飞。环顾四周，好像时间都暂停了，没有声响的大地，那蛮荒时代如此的近，我在开拓我的时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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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一步回去，又吃了饼子和酸奶，临走时，湖北男乐呵呵的灌满一瓶酸奶，一人带着几个饼，我没拿饼，因为觉得他们骑车更需要一些，我们出村徒步，烈日的暴晒让我们不再想继续前进，之后坐在路边聊天，听他们聊新藏线的故事，大家侃侃而谈，相比下我的经历还太少了。拦下一辆新的4500，由于车上东西多，湖北男跟一个后来碰到的老乡挤在后面，车子速度很快，一下就把我们送回了县城，我们一直往前走，他们去看托林寺，我不是特大兴趣就在外面守包，过往的车来去匆匆，进来的比回去的多多了，而今天依旧是个好天气，我搭乘一辆工程队的卡车先走了，后来司机跟我说等下后面还有跟他们一起的小型客车，都是公路养护人员，我想他们应该在上面，师傅帮我把包丢到他的车后，我上了后面的车，果然又和他们汇合了，只是准备联系在古格碰到说要一起走新藏的张姐时，才发现手机坏了。 路上广西哥一路按快门，开始还让他带着坐救护车的感觉，因为这司机也是个急性子，车上好像还有支教的老师，气氛很融洽，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每次翻到垭口看到经幡都会嘴里念叨，收收？收？收？sou,不知道是祈福还是为什么？当车开到可以平视土林的时候，我真的被美丽的黄昏，烧红的云朵和远处清晰可见的连绵雪峰惊呆了！！！！！怎么可以这么美丽，这即使文学巨匠看了也会无从下笔，游吟诗人也会哑口无言，要想画出来如果是梵高的话，，，那一排排整齐排列的巨人，威严的直立着，连绵的雪峰像是他们的指挥官，雪峰中有着突出的帝王，他很像岗仁波齐，让还没去转山的骑友们误以为就是神山，后来问一位藏民大叔，那是传说岗仁波齐的兄弟，好像在尼泊尔境内，能让我看清那么遥远的雪峰，而且天空中还有火云相伴，真是妙不可言，当天拿着长枪的人肯定能拍出绝美的景观，那样的效果肯定不常见，我望着辽阔的天边，感觉天旋地转啊，一种被卷入某种从未见过的时空里，好奇妙的感觉。
夜晚的阿里丝毫不想平静，月亮高高在上，白里透黄，底下的山间闪电肆意，我跟着那瞬间的刺眼光线左右摇头，这闪电和局部降雨一样可爱，反正都是针对性又象征性的显示下自己的神威。 凌晨两点，我终于到狮泉河了，在一碗面吃了一碗粉，餐馆里只有两个喝酒的藏民和一桌刚坐下的工人，我大快朵颐后迅速回到房间，单间的感觉和我想象的八九十年代很像，昏暗的黄色灯光，陈旧的热水瓶，靠墙的暖气，墙体新粉刷过，绿色的漆让人想起那些教室。大头电视机里模糊的播放奥运会，关掉后我能听到隔壁武侠片的打斗声，宽敞的床摆在正中间，我一个大字倒下，怎么脑海里飘来sm的片段，摇摇头，明早的事还很多呢。 清早起来，想想自己要干的事，修好手机，办理边防证，联系张姐，开始往新藏线上走。 手机得刷机，趁着空闲的这段时间，跑到派出所办理证明然后去边防大队办理边防证，办理的旁边有超市能搞定身份证复印件，电脑出了问题，往返新藏，阿里的人坐在门口聊天，路上总是这样的交流，吹嘘彼此非凡的经历，呆了多久，花了多少钱，怎样的方式，在这种竞争中，我们走去更多没想过会去的地方。 十块钱搞定去叶城的边防证，拿手机时听口音才发现老板是湖南人，已经在长沙买房，临走时给了我个七五折，和张姐汇合时又碰到那个神山，古格都碰到的独行眼镜哥，不过他想包车去，张姐犹豫不决，我准备一个人走，后来她还是选择跟我一起，我们搭了个干部的车去日土，不过没看到岩画啊，本来几个大叔准备喊我们一起进城逛逛，张姐想赶路，路上还看到嚣张的装甲， tank ，就在路旁，令我有点诧异啊。我看到路牌写着前方就是班公错，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了，所以我们幸运的搭乘当地工程队的车，刚好他们负责的地方就在湖边差不远，师傅人很好也幽默，重庆人，一路看到工友都过去发矿泉水，班公错也是湿地，不过光线好的原因湖中的绿藻显得让这苍茫荒凉的四周有了生机，格外有春意，虽然没看到群飞的鸟类。这个湖给我的印象和其他的都不同一些，哪怕那样的景色只让我看到一点点，足以让我惊叹了。师傅告诉我们先去玩，不过别去抓鱼，哈哈，搭不到车可以到他那住，有个睡袋就行，湖边果然很多不咬人的蚊子，多的恶心了，不知什么时候太阳躲到云层里出了，一躲就是半个小时，我戴着墨镜脱鞋准备感受下这么清澈的湖水，小脚丫子在凉凉的湖水里浸泡着，罪过啊，请求湖水宽恕，如果我有把你弄浑浊的话-_-#。张姐去路边等车，我一边风干双脚，一边等阳光刺透。波光粼粼，湖中凸显一团黑色饼状物，据说一砖头下去，就能捞上几条了，班公错的鱼多到超乎你想象，直接可以用手抓，看着那黑压压的一片估计都能把我吃了，当地本来有很多鱼庄，因为前几年翻船事故导致这里连住宿的地方都没了，不过我看到山包上在建观景平台？？不知道重新开发后这里鱼还是不是几十块随便吃，要是那些常在江边垂钓的人到了这里，估计鱼竿都不用了，直接扑通下去捞。班公错是狭长的，到了印度后变成了咸水，没有了生机，想想也够悲剧的，不知道为什么。 我就呆呆望着湖边，回头张姐不见了，我估摸着她也会先走，所以我就没负担的继续在湖边踢踢沙子，赶赶蚊子，实在受不了就打包走人，日土出来就都是土路了，莫非日土的得名就是你过了它后就会想说，日，土！！！！灰尘飞得老高，我站在土路边，看着过往的大车卷土而来，遮天蔽日，内心惶恐不安啊，这地比我在城市吃的土还多了，我摇摇摆摆的在路边，睁开眼睛发现有辆皮卡降速停下，没等我开口就让我放包上去，热心的给我矿泉水，我推辞不过。师傅是藏族人，二十五年的光阴都花在西藏公路建设上，这条219国道估计是他最想看到全线贯通的公路，师傅的热情让我节奏有点跟不上，告诉我天晚货车不走了，今晚住他工地帐篷，明儿一早拦个去新疆的车把我送过去，我非常感激他，不过不想麻烦他，我说能搭到就走，他还带我去看了看在工地上的湖南老乡，不过那大叔不是很热情，如同他在倒腾的挖土机一样，机械的寒暄了下，师傅把我带到一四川工友的帐篷内，要我今晚住下，然后扬长而去，临走还嘱咐四川师傅好好照顾我，不过他有点忙，我自己走去，途中看到好长的彩虹，兴奋得把包一放，马上拿起相机谋杀快门。刚刚看到蔚蓝的湖水和岩石般坚硬的山脉时没机会下手，那感觉真的不像在我想象的地球，有种阿凡达的迷幻，又像是回到侏罗纪一样。这里现实的来说回到了昆仑山的感觉，我看着四周高耸的山脉，大气的迈向帐篷处，发现一窝都是藏民，原来藏族和汉族的工人分开住的，可想而知条件是有很大差别的，他们的帐篷支撑起来显得那么老态龙钟，好像害怕风雨，还好这里雨水不多，我和一个长得很俊朗藏族小伙聊开了，竟然比我小一岁，我问他们工资怎么样，他说不多啦，五千多，我说五千还不多啊？他告诉我说你们汉族的一万多，早知道我就不问了，然后我问他这点钱准备干什么啊？他眼神充满希望的看着远方笑了笑，“给家里修房子，已经存了几万了，还要存点，。”他每月当然也会拿出一部分来买些衣服，然后去日喀则上网，玩什么的，晚上他们全寝归位，邀请我一起吃饭，我谢绝了，自己拿出压缩饼干啃起来，当然也谢绝了四川大叔的邀请。我拿出相机给他们拍照，借助那烛光把他们刚毅的脸照亮，天真的笑容，有神的双眼，温馨的画面。我拿出三脚架拍了拍星星，一直想拍拍星轨，可是云朵总是飘来捣乱，他们一个个的倒下，四川大叔叫我也去睡觉，我说我和他们一起睡，大叔拗不过我只好走了，说明早叫我吃早餐，我突然和那个比我小一岁的聊他们的信仰，躺在地铺上的突然竖着耳朵听，他们并不知道信仰这个词，而我拿他们朝拜，转经，拜佛来打比方，他们有兴趣的用藏语轻松的谈论着。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想问他们对汉人的印象，他们腼腆的回答说都很好，言语中有大半的肯定，当然也会有难言之隐。在我相机里有一路的照片，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安多，日喀则，拉孜，等等，每当听到我赞美他们家乡时他们就非常高兴，一种强烈的自豪感，当然眼神中也流露出对家乡的思念，皓月当空，我家乡的朋友有又如何，路上回去的，继续赶路的朋友又怎么样了啊？为了不打扰他们隔天的工作，我也准备睡了，懒得拿睡袋，直接衣裤不脱就倒下，他们让我睡中间，我鞋都没脱就盖个外套，说实话，他们都光膀子呢，温度不是很低，害怕我着凉，小哥把衣服盖我脚下，我怕鞋子脏，连忙拿开，这下换我拗不过他，只好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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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刮起了大风，风里还有股湿气，我蜷缩起来，朦胧中发现一大半被子盖在我身上了，小哥怕我着凉小心的给我盖上，自己侧着身子，我在感动中又熟睡了两小时，起来时靠门口的哥们冻得有点感冒了，他也没想到突然那么冷，我喝了口昨晚他们给我的啤儿茶爽，口里有点苦涩，爬起来他们已经煮好粥了，我还是没吃，看上去分量不够，自己还有压缩饼干，他们一个个倒开水喝，递到我时犹豫了一下，还是灌吧，也不知道路上还要走多远，当我灌完后他们都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我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因为我的瓶子很大，他们都拿小杯子，估计我以一敌众了。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出去尿了尿。他们开始工作了，一路回头和我告别，我目送他们在我视线里模糊。 时间尚早，我决定一直往前走走，天空飘起了雨，我躲到路下的涵洞把压缩饼干吃完了，雨停后，我继续走，219的灰尘真不是盖的，真是堆出来的，一不小心一脚下去半截，低头一看，灰尘扑面而来，我像是工兵挖地雷一样，小心翼翼的轻柔跺步，生怕一疏忽又是千层雾，山上的光影迷人，太阳时有时无，我全副武装把自己装在各种套子里，这里的灰尘太恐怖了，我只好往还没修好的公路上走，碰到干活的藏民，他们都看着我笑笑，我挥手示好，不知道为什么膝盖有点拉着痛，走一会我就坐一下，感觉扯到筋一样，有点郁闷。 一辆大卡车搭了我，阿里父子搭档很多啊，不过师傅好像也是头几次走新藏，好几次在搓板路上迷失方向，没经验的司机，特别是大车非常容易搁浅，沦陷，路上碰到两辆在灰土里躺下的车儿。师傅也差点被一个小跳台给卡住，还好流出来的是水，紧张片刻又回到了安宁，中午我们到了多玛，他们去吃饭，我自个儿去解决，有了信号才收到张姐信息，她已经和一小伙私奔坐上了去叶城的货车，我开始在检查站等待，边防哥竟然是长沙的，比我大两岁，看着来往的司机送着水果等各种东西，我就试探问问，没想到晚上还有红牛呢，一箱箱的，这个时候进来一家四口，竟然没把证明换成边防证，死活不让过，只好折返，大妈发起牢骚无非是浪费点时间，军令如山，还好现在回去，到了庫地回去那就真傻了，维族司机主动上来问我搭车么？我从他眼神中看出了商机，果然他对我说五百，我谢绝了，从多玛过去的果然得要给钱，毕竟路程确实险确实远，我把手机放他们前台充电，自己想休息下，藏族警官切了个西瓜，分给在场等待签证的人员，很多人没边防证都被拦下，这里搞得像国外，一个小战士看不惯，叫嚣我们出去吃，显示下自己兵痞卑微的权威，虽然锻炼了眼神，但脸上还有点稚气，多点这种人，对于民族团结真是祸害，看着他对那些维族，藏族人赶鸡样的，就知道文化素质高不到哪里去，真不明白他怀着怎样的心态去发火，也许他在内心还是觉得自己太无能了。之后一个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大叔要去阿里，他说他边防证有自己改时间的嫌疑，大叔认为无理取闹，说认识他们所长，小战士要他打电话，不然别想走，大叔涨红了脸，互相吃了点口水后，大叔转身离开，大概十五分钟回来，把手机一递，眼神不屑的看着小战士，好像说老子手机刚没电了，不然当场就可以看你变脸，小战士满嘴都是肯定的答案，是，是，好。随后嘴巴吃了哈密瓜一样甜，声音细腻柔和，我瞬间感觉小小的空间了多了几台冷气，鸡皮疙瘩冒了出来。“不好意思啊，刚刚心情不好，你又跟我顶，我就来脾气了，实在不好意思。”大叔也和他客套起来，这种阿谀奉承看得我只想出去上厕所。 在藏族警官的帮助下，我搭上了去叶城的货车，两个司机轮番开车，当值司机不怎么热情，倒是闲着的师傅一直和我聊天。不知道是因为车上并不活跃的气氛，还是窗外阴沉死气的景色，我没什么心情想拍照，用眼睛捕捉足够了，加上司机技术娴熟又老马识途，几乎在土路里杀个七进七出不怎么要休息，大货车轻盈的在搓板路上起舞，我在想后车的货物是有多不值钱啊？-_-#晚上我们到了死人沟，这地名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师傅说吃个面，一进去就碰到司机群啊，还有那个问我搭不搭车的维族司机，墙上留有骑友写的诗句，印象最深的是，上半句我忘了，最后一句死人沟里活人笑，总之那种豪迈的情怀和m主席写沁园春，雪很像，很有带入感，弄得我浑身是劲，好想冲出去，站在山头点根雪茄，挺胸抬头，看着皓月当空，也来吟诗一首。 现实是我肚子很饿，快速的消灭了一碗面，主动去买单，发现三碗就去了一张绿票子。我看着餐馆里一位腿绑了绷带的维族司机乐观的讲述他是如何在车翻后，用千斤顶不小心被轮胎压到脚的，那脸上的幽默，和沙哑的嗓子告诉我，他这故事应该津津乐道很久了，搞得他好像不是主人公一样，哈哈哈哈，小丑精神。在那种循规蹈矩往返天堂地狱的路上，偶尔有这种欢乐的插曲真是件值得传诵的事。 师傅开始交班，明显他的技术要比那个沉默寡言的师傅差点，我迷迷糊糊中睡去，和上课打瞌睡的感觉差不多，醒来的时候差不多两三点，外面全是雪，白茫茫的一片，师傅也白忙了，走错路了，还好是在车里，看着外面都觉得冷，何况还迷路，眼睛打不太开，脑子里全是静寂岭般的感觉，又或者是闪灵，莫名其妙的被围困一样，不知道方向，找不到出口，没想到雪那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里一直在下，开到早上师傅才说休息了几小时，我赶紧睡下，不过有点冷，早晨的时候最冷了。 |
| 之后不知道哪里发洪水了，路上都是水，原有的搓板路都看不清了，师傅勇猛的在看似水沟的路上横冲直撞，看得我心惊胆寒，这也为后来坏车埋下了隐患。 之后在三十里营房还遇上修路，在铺沥青，每个标段进度差别好大。翻黑卡达坂的印象很深，简直像地狱工厂，真有九十九道弯之势，露天煤矿厂一样。一眼望下去几十台挖机几十台卡车在土路上作业，挖得稀里糊涂，看着我难受，这么高海拔的地方这么强的生命迹象，感觉在挖万人坑一样，那种机械的死感让我觉得他们是机器中的丧尸，眼中的他们被无限放大，膨胀到要爆炸一样，水泥不断的浇灌，妈的，让我想起盖浇混凝土了。（盖浇饭，上课常讲到现浇混凝土）我们弯弯扭扭的下山，还看到几个货车翻在一边，感觉停留了很长时间，路过的工人都把那大家伙当空气。 翻麻扎前师傅喊着在脚下的店子吃饭，我们和老板一起寒暄，听着他们更深切的聊天更像是双簧，大致内容是提醒我坐这车得给点钱的，没有免费的午餐。之后路上那个一直不太友好的司机态度拐了180，我也就笑笑而已。在麻扎的山口碰到堵车了，一搭车陷在烂泥里，起不来，要命，我下车摸了摸路边的雪，妈呀，这还真是夏天的雪啊，和昨晚的感觉不同，昨晚在睡梦中，不真切，这下真切了，明显感到寒冷，反光镜上都结起了冰晶，我垫着抹布用指甲抠来抠去，师傅们都睡了，本来我还想拍照的，觉得麻烦就静静的看着一旁在活动的挖土机，那些着急的司机瑟瑟发抖的穿梭在车龙中，我看着雪雾弥漫的麻扎，不经感叹还好我没高反什么的，不然等下又多了个麻扎了。 三十分钟后终于通了，大伙一窝蜂的往前冲，卯足火力，眼看着又有车成了烂泥的新伙伴，师傅已经遥遥领先第二名三四个身位之多，下到一段柏油路时，师傅说:“车子好像出问题了。”有两个轮的车轴好像有点断裂，轮胎会斜，然后我们被人无情的甩在身后了，车子开不快，也不能开块，凌晨才到库地检查站，又遇上骑行的外国情侣在里面黯然神伤，外面累积了一桌麻将的司机，看动物似的望着他们，两人好像淋雨了，貌似不让过去，两个人在有关人员的护送下被请了出去，才发现旁边也有个和我一样搭车的，看了那司机对他的态度我发现我还算幸运的，人这辈子是很难离开坐牢和要饭的。 在库地检查站附近就寝，等待明早旁边修理店开门然后给大家伙诊断下，动动手术。之前不待见我的司机叫我睡铺上，和他挤下，我觉得坐着也没事，他说会很冷，后来想想还是躺躺把，免得让他觉得我有什么介意。 车没办法修理，没有配件，只好拿绳子暂时绑着，然后到叶城再处理，然后我们的车差不多和单车样的速度，因为我看边上的路标和骑车时差不了多少。上坡还好，一下破速度一快，轮胎又斜了，就得搬块大石头，然后把轮胎压正，就这样，，，一路上一直以为只会我捡石头，没想到在两位大叔面前我还是差远了，他们捡石头很讲究，不能太长，不能太短，重量也要适合，看着我都觉得悲剧，一路上走走停停，搬搬运运，有时候下了车，没捡到合适的，还得继续找，师傅们讨论这面那面的石头，搞得像挖和田玉似的，还好，一路上都有得大石头捡，弄不好维族司机觉得我们汉族的也来了个石头教，老是在路上玩石头，好像轮胎是钢的。 到了一个小镇，司机要我隐蔽，以免被发现，要罚款的，他车还是奶罐子（模仿在北方旅行时一大哥描述油罐车）我正好躺躺，突然就停车了，原来司机去买维族村民刚摘的杏子，十块钱好大一袋满满的，比喀什赚太多了，那一天我才明白，杏子里面是杏仁，难怪司机他们都在咬核，害我直接吐了两颗杏仁出去，还是喜欢吃熟的杏仁，生的不喜欢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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