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之行,由来已久,介于位处偏远边陲,天高地远,一直未能成行。近两年,总爱往藏区里跑,一来游览祖国大地山川,二来也是为了去阿里——世界屋脊的屋脊,做一些身体和心理上的准备。如今,跨越千山万水,我们来到拉萨,这个藏人心中的麦加圣地。故事也从这里出发一路向西,穿越风沙雨雪,穿越历史沧桑。停在一个陀螺的中心,世界的中心——冈仁波齐,去梦里徘徊之地寻找一点点提示。
一、 一个问题 当我们乘着飞驰的高原大巴耗时27小时(由于半夜有人边防证临时“失踪”,错过通过边检站的最后通关时间,耽搁3小时)历经1300多公里的路程到达塔尔钦(4700M)——这个坐落在神山冈仁波齐脚下的小镇时,天已经停止了下雨。回想不久之前,由于道路颠簸,氧气稀薄,半夜转辗不得入眠的我还暗暗问自己:为什么要费尽周折来这个平均海拔四五千米,荒凉偏远的高原地带呢?不久之后,当看到巍峨连绵,雪岭重叠的冈底斯山脉以及云雾里时隐时现的那座心中日思夜想的冈仁波齐峰,还有山脚下的呈三角形分布的静静的塔尔钦如母亲般张开她博大的胸襟把我们拥入怀中,我肉体的劳顿和心中的不畅瞬间烟消云散!答案不就在眼前吗! |
二、不一样的信徒 七点起床,八点一刻我们已经行走在雨后湿漉漉,空荡荡的街道上(藏族人有晚起的习惯,早上十一点还在那朽巴德勒)。天蒙蒙亮,刻经的老人已经在道旁的石头上工作起来,美丽的藏文在锋利的锉刀下工整有序地排列着,如我们的步伐坚定沉稳。过了检票的小帐篷,走上了泥路,松松软软,零星的杂草堆刺啦着分布在眼前的旷野上,又有零星的黑影分布在杂草堆旁,毛茸茸一团团。突然它们动了,向我们靠近过来,越来越近,上了藏獒的地盘了!难道是九九八十一难第一难?赶紧把步子慢下来,谨慎地和这些陌生的生物博弈着。这些家伙我们这些天也没怎么接触过,看起来体格壮硕,黑黑的毛还滴着雨水,呼哧呼哧地跟在我后面。中间一只黑狗,额头两只神眼“炯炯有神”,脖子上系着一条红绳项圈,神态威武,步态异常稳健。旁边几只灰狗都跟着它,还时不时看它一眼,它应该是老大吧!獒儿们沉默从容,翘着的尾巴友好地摇着,我心中那股戒心渐渐失去了踪影。没走几步,我慢慢停下来情不自禁伸手摸了那獒王的头颅,它居然也停下来让我这个陌生人任意抚摸,众獒吐着舌头看着,我喊媳妇也去摸。经过这么一来一回,这个临时组成的队伍突然气氛融洽起来,大家似乎都明白沟通之道,却又彼此心照不宣。后来这些藏獒看见一只灰色长耳的野兔如闪电般从我们跟前蹿了过去,全一窝蜂追猎物去了,再后来在经幡广场和它们分道扬镳,前后一起走了7公里路。在我看来,狗儿们和人和所有的生物一样都拥有灵魂,同样具备信仰的能力,这片神性的土地养育着它们,赋予了它们去维护的使命。同时也印证了一句话:有相同信仰与信念的生物是不会彼此伤害的,哪怕是无意的。 |
五、天葬 又走了几公里,发现左边半山腰上有一座寺庙。是曲古寺(4820M)无疑,这是进山以后第一个寺庙。当时寺庙外面的一块空地上正在进行天葬仪式。天葬仪式是藏族人特有的一种葬俗(非洲也有类似习俗),通俗一点也叫鸟葬。人死后在天葬师的帮助下肉体被支离分解,让鹰鹫或者乌鸦啄食。所以鹰鹫或者乌鸦也被视为是空行母的化身,这种仪式为的是祈祷赎去逝者在世时的罪孽,请诸神把他的灵魂带到天界,下辈子投个好胎,做个好人。这里貌似只有乌鸦,很大只的乌鸦,当地人叫它们神鸟。平时好吃好喝供着,着乌鸦也聪明,不来骚扰人畜,所以大家过着和谐的生活。天葬场面太血腥是不能拍摄的,远远观望一下,还是赶紧赶路吧,天看起来又要下雨了! 六、牛肉炖萝卜 |
七、相逢 海拔在不断的提升,而高原的天气真正如孩子的脸,变化无常。一团雾气袭来,山谷里朦胧起来,天空便飘起了小雨。穿雨衣的穿雨衣,套防雨罩的套防雨罩,一切还在掌控之中。除了动物,在狭长的石子路上,你时而被人追上,时而又追上前面的人,时而遇到逆时针转山的苯教徒,时而迎来一支马队。在此荒凉偏僻之地,每一次遇见相信皆缘分使然,回想时总不禁感叹: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此时此刻我何故存在于此地?你难道不该珍惜这种存在,因而感恩周遭的所有事物,所有无常?正是这些一切因缘造就了当下这一瞬间所带来的幸福或者痛苦。所以何不坦然面对生活,坦然面对环境的造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