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行长征游记 2015.9.5 雨 第156天松蕃 9月3日徒步15.62公里,累计1820.72公里 9月2号晚上傅先生跟我说,他想按他的原定计划3号从阿木去红原然后再去若尔盖,走完长征后再走丝绸之路,而我的计划则是从松蕃去若尔盖,这就意味着我和傅先生要分手了。
3号早晨在小饭店吃了早饭,我们就在饭店看阅兵,这是全世界都在关注的事,傅先生带着复杂的心情看,时不时提些问题,我的心情是即高兴又复杂,西方主要国家沒有人来,台湾沒有人来,据说是请了前行政院长的,请了台湾空军的,这里面问题很复杂,台湾人强调是蒋委员长领导的国民政府主导的二战中国战场,可是国民政府被中国人民抛弃了,也被西方特别是盟军美国抛弃了的,这么多年过去了,碍于面子和尴尬的地位,台湾当局也不会派官方人员和军人来参加这个盛典。
有道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爱山 2015.9.5 |
驴行长征游记 2015.9.7 阴 若尔盖 6日徒步17公里 7日徒步14.7公里 累计1852.42公里 4号早上傅先生跟派出所的走后,我吃了饼子,收拾完帐篷走到草原乡派出所时,谢警官正在给傅先生作笔录,谢警官是眉县人,很年轻,是考公务员支援藏区到这里来工作的,谢警官说,他们这里是黑水,松蕃,红原三县交界的地方,比较偏远,也比较复杂,我们算运气好,沒有被抢,沒有被伤害。谢警官说,确实有狼,他们晚上开警车巡逻时,几只狼就跟在警车后面走,眼睛放着绿光。
7号早上按正常时间8点半出发,结果走在路上休息了起包的时候,傅先生一用力,右肩背包带的线又断了,总不能扛着走,我又想办法用绳子把背包带找个位子穿过去扎紧,这样勉强可以背着走。我问傅先生脚怎么样,他说昨天就打起了血泡的,但影响不大。
爱山 2015.9.7 |
驴行长征游记 2015.9.8 晴 我们住的地方叫天街,天街是若尔盖打造的休闲娱乐的街道,天街建造得古朴典雅,有点异国情调,因为是淡季,那些打着稀奇古怪招牌的咖啡厅和餐厅都关着门。 早上起来,我在天街的巷子里转了两圈,也沒有找到吃饭的地方,还是经做清洁的藏族大姐的指点,才去敲开了一家河南人开的面馆,吃了碗20元钱的水饺,算是解决了肚皮的问题。 我给傅先生发了微信,傅先生也过来把早餐解决了。那个河南老板操着蹩脚的河南普通话问我们,昨天晚上大门外面藏族人闹事你们知不知道,我们说不知道,老板说听说有人拿着木棒,他害怕沒有出去看,后来又听说是有人喝醉了酒。喝醉了酒闹事倒沒什么,我担心是民族矛盾闹事,一来可能危及我们的安全,二来会给傅先生带来不良影响,何况傅先生刚刚丟了自行车。 上午沒事,我和傅先生便在青旅的客厅里写东西,傅先生说,卓克基青旅的家铭老板给他送自行车过来,早晨六点钟就出发了,据说要开三个小时的车。 住我们隔壁的北方妹妹也起来了,她说头有点不舒服,大约是关着门窗睡觉的原因,我们说在高原,更应该保持房间空气流通,关着门窗睡觉肯定要不得,但不关又怕不安全,店里就我们三个客人,谁知道两个男的中间有沒有坏人。 我们来的时候就闹了个笑话,老板娘叫我们住二楼三号,我们把东西搬进去的时候,看见有张床上放了衣服,水果,床头柜上有个大挎包,看样子有点象女式的,模不是青旅可以混房,转而又想有点讲究的男士也可能用这种包包,再加上是老板娘安排我们住这屋的,也就沒有多问。北方妹妹回来进屋发现不对,下楼来问,原来她先来沒有登记,是老板娘搞错了,我便开玩笑说我还以为是青旅安排混房的,就象我们驴友混帐一样,旅店的扎西老板说,只要不混袋都可以。听我们开玩笑,傅先生也跟着笑了。 扎西老板胖胖的,年纪不大,当过兵,很健谈,昨天晚上给我们讲了很多藏民的生活和红军在若尔盖地区的故事,我和傅先生都听入了迷。 上午十点,傅先生出去把家铭接进来了,家铭1.9米的个子,很健谈很豪爽,原来是东北人,祖上又是闯关东的山东人,怪不得性格这么爽朗。 自行车到了,傅先生悬在心上的石头也掉下来。家铭和傅先生一起在天街的玻璃棚下安装自行车货架,调试自行车,调好后傅先生试车去了,我问家铭这辆自行车价值好多钱,家铭说托朋友买零件组装的,一万多元钱,买整车还要贵些,怪不得这车看上去很高级很特別。 什么都搞妥当了,家铭说带我们到县城去吃手抓羊肉,我们上了家铭的越野车,家铭说过来时有段路很烂,买了点心也顾不上吃,饿得不行了,卓克基沒有羊肉卖,他最喜欢吃羊肉了,顺便买点回去。 到了县城,家铭说找一家正宗的清真餐厅吃,因为正宗清真餐厅杀的羊体内沒有产生毒素,回民杀羊时要念经,羊儿听了经就死得比较安静。这个道理我也听说过,畜牲被宰杀时如果很恐惧,体内就会产生毒素,人吃了这种带毒素的肉是有害的。 家铭的胃口真令人羡慕,看他吃手抓羊肉吃得津津有味,我便想起情有独钟几个字来。吃完饭,店老板娘又带我们去菜市场,家铭又买了半只羊,还要了羊贩子的名片,说下次就一只一只的买了。 送我们回到青旅,家铭和我们道了別,一轰油门走了,走得也是那么潇洒,家铭年轻洒脱充满了活力和自信,真让我这个老头羡慕嫉妒恨。家铭开车回去,又要四个小时,太够朋友了,我都替傅先生感到高兴,我想傅先生也很高兴,在大陆结识了这么好的朋友,这可是解燃眉之急的雪中送炭的朋友。 傅先生要骑车出去玩,我说我上楼睡午觉了,上楼路过北方妹妹的的房间,见房门大开着,那妹妹在床上睡觉,我都走过了,怕她有什么,便返回去故意问她话,我说外面天气很好你不出去玩,她说等一下出去,听她说了话,我便放心睡午觉去了。出门在外,人和人是应该互相帮衬的,何况我是长者。 出门在外,总应该互相关照,但都是陌生人,言行举止又必须得体有分寸,特別是这时旅店就我们两个人,细想起来,还真有点说不出的微妙。以我过来人的经险,突然一个人出来玩,十有八九是遇到感情问题出来散心的,对外界比较警觉比较敏感,因此旁人当敬而远之。当然不是出来散心的更好,大家在青旅这个窗口邂逅,相处起来也要轻松些。记得我们公司的胖妹,和老公一赌气,一下子就射到乌镇去了,招呼也不打,又一赌气,一下子又射到拉萨去了。还有大众情人老王,一失恋,就跑到墨脱去了。就跟愤怒出诗人一样,生气,也能生出壮举,生出意外,生出水平来。 睡了午觉起来,已经三点钟了,傅先生还沒有回来,我决定出去转一转,路过北方妹妹的房间,门关着,看样子已经出去了。我下楼走到天街门口,正碰到扎西和老婆进来,老板娘说后面山坡上晚上七点半看日落最好了。此时阳光灿烂,兰天上白云朵朵,何不现在就去,我返回青旅取了自拍杆,连遮阳帽都沒戴,一个人,朝那坡上走去。 若尔盖大草原平均海拔3500米,整个大草原就是由平坝和大大小小的山坡组成的,山坡上也长满了草,走起路感觉很松软,但只能慢慢往上爬,不然要喘气。 上了坡,若尔盖县城和周边的风光尽收眼底,最吸引人的,还是兰天上那些大朵大朵的变幻莫测的白云,我拿着手机一阵猛拍,对着周围的兰天白云,对着广阔的草原和在草案上无限延伸的公路,对着在风中摇曳的蓝色小花,对着心情舒畅的我自己。在阳光的爱抚和秋风的轻拂下,一个人,享受着若尔盖大草原那个下午的美好时光…… 回到旅店的时候,傅先生正坐在客厅里喝咖啡写东西,北方妹妹也在一边玩手机,还是那么文静衿持的样子,出门在外的年轻漂亮的小女孩,就应该是这样的,我们礼节性地打了招呼,算是比刚来时要熟悉些了。这时进来一个客人登记住宿,他是骑摩托车来的,登了记便过来和我们说话,加上他,我们有四个人了,话题多起来,这青旅休息厅的气氛,也就轻松多了。 但凡在这种场合,一般都是问是哪里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当然先要推荐台湾同胞傅先生,大家对他便很尊敬,北方妹妹问我是哪里人,我当然操着普通话卖关子让她猜,她说我是广东的,我说错,我是重庆的,大约我学的广东普通话,夹杂有“的”呀“啦”的,把她误导了。刚来那位先生一说话,北方妹妹就说他是广东的,硬是猜准了,那人是广东江门的,这时北方妹妹才说,她在广州工作,住在珠海,老家是北方的。 广东人今天从九寨沟过来,而北方妹妹明天要去九寨沟,加上我和傅先生一个骑行一个徒步走长征路,大家的话题便多起来,问起网名,方才知道北方妹妹叫小洁,广东人叫m,他把真名写给我们看,我哪里记得住,知道叫m就行了,我说m字不好喊,不如改一下,m说,他做事慢,有点摸,别人说他摸因此就叫摸了,说得大家都笑起来。说完又说年龄,我说女孩子的年龄是不好随便猜的,怕別人忌讳,小洁说我这你就不懂了,年轻的可以问,因为本来就年轻,一般不会说错,年纪大一点的才忌讳问年龄。不错不错,这个观点很新,只是说了半天,我们还是沒有转变观念,始终沒有问小洁有多大。 m出去看了摩托洗了脸,进来时有点高反,我说我有氧气可以喷一下,小洁说用了氧气有依赖性,她有葡萄糖,小洁拿来葡萄糖给m喝了,让m躺在沙发上休息。 等摸哥缓过来,我开始叫他摸哥了,我就提议我们四个共进晚餐,搞AA制,摸哥说可以,小洁说下午吃了东西沒怎么饿,傅先生开玩笑说男女搭配吃饭不累,我说你陪我们就不要你出钱,要出钱要出钱,小洁也愉快的答应了。 有美女作伴共进晚餐就是不一样,互相欣赏互相关照中的谈笑风声中的AA制愉悦的是我们每一个人,每一个身在异乡为异客的人。 吃晚饭,小洁说去看落日,这是听我说的,小洁,我,傅先生我们三个又一起慢慢爬上后山坡。此时云层太厚,落日已看不见了,但黄昏中的若尔盖大草原又是一番美景,在大风中,我们依然裹紧了衣服,缩着脖子,来了个全方位的拍照。 下山回到青旅,晚餐这段时间又来的几拨人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广东普通话,台湾普通话,重庆普通话,云南普通话,还有西安的杭州的东北的普通话通通混合在一起炒了个大杂烩。还要数小洁的普通话和西安那小子的普通话说得好,西安那小子很幽默,说他是西安人,他老婆是他大学毕业“拐”到西安的湖南人,听西安小子讲他们小俩口驴行的故事,即精彩又惊心动魄。 除了摸哥要骑摩托去郎木寺,大多数都是去九寨沟的,热情的西安小子便张罗着第二天去九寨沟的包车和住宿,小洁也落得轻松,自然地加入他们的队伍了。而我和傅先生将继续我们的长征,这是令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佩服的举动,有的甚至表示要向我们学习,有机会那天也要走长征路。 青旅在中国已成了一种文化,连我这个60多岁的老头也混迹其中,去感受年轻人的气息和活力,只是有一点不好,吃了小洁给的大梨子和西安小子媳妇倒的一大杯奶茶,加上高谈阔论的兴奋,晚上起来唱了三首“歌”,觉,自然沒有睡好。 青旅,今后我一个人时,恐怕很难光顾了,虽然热闹,但我并不喜欢沒有电视机,空间狭小的上下铺的蜗居,何况我毕竟是上了点年纪的人,沒必要装嫩,尽管心沒有老。 爱山2015.9.8 |
驴行长征游记 2015.9.9 雨转晴 第160天 班祐村 徒步22.87公里 累计1875.29公里
爱山 2015.9.9 |
驴行长征游记 2015.9.10 雨 巴西 10号早上起来,又是下雨,必须得走啊!当年红军就是从班祐右转弯走到巴西走出草原的。
6点过我吃面的时候,傅先生发微信来说,快拢县城时碰到成都的朋友,要请他吃火锅,望着我那碗差劲的我并不喜欢吃的面条,我突然感觉闻到了火锅的香味。
爱山 2015.9.10 |
驴行长征游记 2015.9.11 阴转雨 求吉乡 11号早上起来泡了方便面,也只能泡方便面,巴西这小地方,早上早一点是吃不到东西的,因此我早有准备。 今天这一路,要看的地方很多,因为从巴西乡到求吉乡,是当年红军活动频繁,形势危急,留下革命遗址最多的地方。 为了增加看官的印象,我先说按行进路线的顺序走了哪些地方,一是位于阿西牙弄村的巴西紧急会议旧址和周恩来旧居同时又是巴西非正式政治局会议旧址,二是阿西牙弄路口包座战役牙弄路口战斗遗址和三军团十三团警戒遗址,三是藩州古城的藩州寨前敌指挥部,中央书记处,干部团遗址,四是甲吉寨毛泽东旧居遗址,毛泽东在这里住了七天,五是位于巴西电站的红军三大主力行军线路会聚点纪念碑,六是包座战役嘎哇寨战斗遗址,六是求吉乡“红军山”“三军同道北上纪念碑”。 早上出发的时候,山沟里吹着风,还有点僵手,我只好戴了手套,又用多功能头巾把鼻子嘴巴捂了,压低遮阳帽,只露出两个眼睛,就象骑摩托车的藏民男子和平时都捂着嘴巴鼻子的女藏民一样,只是我的打头,倒更象是恐怖分子。 公路顺着河流往下行, 沿途风景很好,从巴西乡到求吉乡19公里路,我也不着急,边走边欣赏风景边拍照。今天很奇怪,几辆摩托车和几辆小车都主动要搭我我都沒答应,后来有辆小车说他是回阿西牙弄村的,非常热情的要带我,我考虑去阿西牙弄要分路进去便答应了。 从阿西牙弄路口到阿西牙弄不算远,到了村子下了车,司机指了我地方,并告诉我参观了走小路下河过独木桥上公路,几个藏民看见我也主动给我介绍怎么去周恩来旧居,让我再一次感受到藏民的热情和朴实,以至于回想起傅先生丢自行车的事,都不相信那是真的。 红军过草地时,周恩来得了严重的肝浓肿,是红三军团的战士用担架抬出草地的,那个时候,周恩来任红一方面军的司令兼政委,红三军团司令部驻扎在阿西牙弄,周恩来也在阿西牙弄养病住了13天。那个时候,毛泽东住在离周恩来住处大约有八九公里的甲吉寨,中间隔着藩州寨。9月3日,张国涛发出“嘎曲河涨水不能过”的电文,公然对抗北上,张国涛不听朱德,刘伯承的劝阻,9月5日决定率部返回阿坝集结坚持南下,鉴于此情况,中央政治局于9月8日在周恩来住处召开政治局非正式会议,通过了由毛泽东起草的七个政治局委员联合签名的电文,要求张国涛率部北上。张国涛不仅不理,还要求混编在右路军的红四方面军三十军和四军火速南下,连陈昌浩都表态要听张国涛指挥。 9月9日,前敌指挥部正在藩州寨召开军事会议,张国涛给陈昌浩发来“密电”,要彻底开展党内斗争,幸好电文被右路军参谋长叶剑英先看到,叶剑英感到事情重大,趁陈昌浩还在讲话,火速赶到距藩州寨3公里的甲吉寨毛泽东住地,毛泽东抄了电文,告诉叶剑英处境危险,赶快回去,提高警惕,以防万一。 毛泽东,博古,张闻天紧急磋商,感到事态严重,已无劝说张国涛北上可能,还可能招致严重后果,于是赶到阿西牙弄三军团住地,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决定迅速脱离险区,率一,三军团立即北上。当时,林彪的红一军团打前站早已到达俄界,紧急撤离的部队是红三军团和红军大学,军委纵队各单位也以“上山打粮”为名半夜出发同党中央一起北上,周恩来押后还制止了红四方面军的人动武,保护了红一方面军危秀英等干部。红军大学政委何畏赶到前敌指挥部将党中央率红三军团,军委纵队,红军大学连夜北上的事告诉陈昌浩,陈身边的人问打不打,徐向前当即斥责:天下哪有红军打红军的道理!要听指挥,无论如何不能打,果断制止了红军间的冲突和流血牺牲。说实话,陈昌浩当时要是喊打,徐向前也拦不住,那毛泽东和整个中央机关都走不掉,因为包座战役结束后,红四方面军的三十军和四军还住扎在求吉一带,那是出川的必经之路。 电视剧《长征》里有这样一组镜头,红军大学的李特奉陈昌浩的命令武装追赶上来阻止中央红军北上,李特对毛泽东出言不这,威胁毛泽东他们还想动武,毛泽东沉着冷静,晓以大义,并高瞻远瞩地指出中央北上是正确道路,张国涛执意南下是错误的,不出一年你们就要回来。结果李特只带走了少数红大学员。而美国记者哈里森.索尔兹伯里在《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一书中却披露了这样一个细节,当李特想对毛泽东动粗的时候,共产国际顾问李德挺身而出,用俄语和留过苏的李特对骂并动了手,牛高马大的李德一把抱住李特让李特动弹不得,给毛泽东解了围。本来两人还比较要好,可是在大事大非面前,李德是站稳了立场的。这件事,网上也有一些当事人的回忆,这应该不是一件小事,可我们的军事史党史学家们和作家们写了那么多书,统统都避而不谈这件事,恐怕又是中国特色的政治挂帅在作怪。 李德尽管犯了严重的错误,中央也沒有把他一棍子打死,他依然在长征中参加红军大学的教学工作,后来还参加了以批判张国涛为主题的俄界政治局扩大会议并被任命为中央红军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支队编制委员会的主任,主持部队整编工作,成员有叶剑英,邓发,蔡树藩,李维汉。 从9月3日张国涛称嘎曲河涨水过不了河抵制北上到9月9日张国涛“密电”要彻底开展党内斗争,这期间张国涛和毛泽东争论不断,几手剑拔弩张,这就是毛泽东所说的“一生中最为黑暗的时刻”。41年后的9月9日,毛泽东那颗伟大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正如北京卫戌部队8341的编号暗示的那样,毛泽东从遵义会议复出到逝世刚好41年,逝世时83岁,在41年前的9月9日那个最为黑暗的日子脱险,又在41年后的9月9日溘然长逝,冥冥之中,就象是老天爷安排的那样。 由红四方面军主战的包坐战役虽然大获全胜,为中央红军出川北上打开了通道,但在靠近求吉的嘎哇寨战斗中也留下了遗憾。红军打退了嘎哇寨的敌人,迫使敌人退守到求吉寺庙,碍于宗教民族政策红军将敌人围困在寺庙里又不敢进攻,直至红三十军听命于张国涛南下撤退。据说敌军解围后对还沒有来得及辙退的山上的红军医院实施了残酷报复。 下午走到求吉乡的时候,已经五点钟了,远看“红军山”上一坐高耸的纪念碑,那是“三军同道北上纪念碑”,那山好高,只有明天去参观了。求吉乡是中央红军出川的最后一个乡,也是红二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出川北上途经的地方,“红军山”上的“三军同道北上纪念碑”就是为纪念红军这一伟大的行动而立的。 走进花园饭庄,那长方型的后院摆满了盆栽的鲜花,一位老人正在细心拾掇花儿,我对跟进来的大姐说我是走长征路的,想住便宜点的房间,大姐叫出一中年藏族妇女,给我开了有三张床的房间,收费20元,当然是沒有电视机的。 洗了澡洗了衣服,正写日记,拾掇花的老人主动走到我房间来和我说话,原来他才是这饭庄真正的主人,那大姐是他老婆,中年藏族妇女是他的儿媳妇,不过这饭店和旅店是他儿媳妇在经营了。说起我走长征路,老人立马打开了话闸,又去楼上拿了本书给我看,那是若尔盖县党史研究室主任蒋桂花编写的《走进历史现场》,讲述红军在若尔盖地区活动的情况。老人姓蒲,叫蒲亨良,今年65岁了,是当地为数不多的土生土长的汉人,原来蒲老先生有着起伏跌宕的人生,有着极富传奇色彩的家族史。 蒲老先生在若尔盖县文化馆任资料室主任时,曾受命调查当年流落红军的情况,走遍了草原并一直跟踪到延安,积累了几大本笔记,对红军在巴西和求吉地区活动的情况了如指掌,冲着这,就令我敬佩。 谈话间薄老先生又上楼去拿书说对我有帮助,原来是英语人马普安和李爱德重走长征路的画册,这画册我有,在网上买的。蒲老先生翻给我看,画册的第350天就是拍的他家的后花园和他与两个孙子的合影,当时两个英国人就住在他家,那是2003年。 趁蒲老先生牵羊子去了,我让他儿媳妇炒了两个菜,另外切了猪拱嘴酥了花生米,等蒲先生回来,我们要好好喝一杯,我要听他讲那些关于他和他家的,关于红军的故事…… 爱山 2015.9.11 |
本帖最后由 hikeman1 于 2015-9-17 17:19 编辑 驴行长征游记 2015.9.12 晴 求吉乡 早上起来的时候,蒲老的老婆也起来了,正在砍柴煮猪草,我便喊大姐帮我下碗绍子面。 蒲老的后院喂了猪,还喂了鸽子,养了鸡和羊。他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早晨七点半起床,然后把两只羊牵出去放了,便在外面转一圈回来吃早饭,然后适当参加一些劳动,比如种菜养花什么的,沒事的时候看书写字整理资料,还准备写书。懂得琴棋书画的蒲老很有生活情趣,在他的长方形的很大的堂屋里挂满了字画,其中还有名人相赠的,墙上很多老照片,其中有英国人马普安和李爱德与他们全家的合影,在进门的墙上还挂着二胡和笛子。蒲老喜欢喝酒,前几年是每天中午喝一两,晚上喝二两,现在岁数大了,量减了些。昨天晚上,蒲老就给我喝的有虫草和其他名贵中药泡的酒,当然沒有收我的酒钱。 吃了面,我问大姐好多钱,大姐说老头说的不给钱,我赶忙谢了,这时我才想起,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蒲老就对我说了,今天就跟着他吃饭了,不收我的钱。恭敬不如从命,蒲老很乐意和我聊天,我们哥俩又很谈得来,就象故交,就象兄弟,难得相遇,我当然得好好陪陪他。 吃完饭,蒲老也回来,我带了自拍杆上“红军山”去参观“三军同道北上纪念碑”,蒲老给我指了路,山高了,他沒有上去。 沿山修了一条很正规的小路,一直通到山上的纪念碑。纪念碑是香港的林先生捐献的,2013年动工,今年完工。林先生回国考察时,若尔盖县政府指派蒲老全程陪同他,因为蒲老了解红军了解长征,另外还来了些搞设计施工的专家学者和县领导,在选址问题上,大家采纳了蒲老的意见,选在“红军山”,有人说那是“白军山”,因为当年胡宗南为阻击红军在山上修了战壕和碉堡群,蒲老据理力争,红军在包坐战役之初便摧毁了这些碉堡群,并设了战场阻击可能从甘肃方向赶来增援的敌军,确保了包坐战役围点打援的胜利,怎么不能叫“红军山”呢? “红军山”扼四川和甘肃的门户,纪念碑修在这里,方圆几十里都看得见,以我的眼光看,不理想的是碑身和碑顶上的三个红军的群雕不成比例,碑身高了,群雕小了,蒲老说,专家设计时改了方案。还有个地方不理想,纪念碑主体上写的“红军万万岁”几个字,而把“三军同道北上纪念碑”几个字横着写在碑座上了,哪有这种喧宾夺主的写法,应该把主题词写在正面,其它的写在背面,这样拍照留影也好看些。可惜了这么好的纪念碑,不知道“红军万万岁”那几个字是谁题的,不知道那些专家们是什么水平,或者又被政治左右了。 蒲老跟我说,其实捐献者林先生是许世友的女婿,到今年也62岁了,奇怪的是,林先生一直强调不是以红二代的身份捐增的,只是出于对红军的敬佩,因此,在公众场合,不要提及他是红二代的身份。身家上亿的林先生行事这么低调,那些身在大陆的官商勾结搜刮民脂民膏发国难财的红二代红三代就相形见拙了。纪念碑揭幕那天,蒲老就因为陪几个走不动的老教授沒有上山,后来林先生说沒有在纪念碑前和蒲老合影感到很遗憾。 下了山,准备去看元帅桥,往出川的方向走了一段沒有走拢又返回街上,反正明天出川要路过,那就明天再看。新中国十大元帅,除了在赣南打游击的陈毅外,有九个元帅出川北上时从元帅桥走过,那也是个很重要的红色景点。 求吉乡街上有个“重走长征路接待站”,其实就是个小饭店兼小旅店,路边还立了块写着长征精神的石碑。昨天我到的时候对蒲老说,有个穿红军衣服的老同志叫孙才伟的可能过去了,蒲老说来了来了,我来的头天走的,住的接待站,他们还打了招呼的。我想找孙才伟大哥的电话,蒲老说接待站可能有,刚才去的时候接待站的门又关着,蒲老说好象老板走巴西去了,只好再说。孙才伟大哥今年66岁了,去年10月16日从江西于都出发,踩着红军的时间节点走长征,我很敬佩他并一直希望联系上他,这次看来有希望了。 中午又和蒲老坐在一起小酌,自然是酒逢知已,当然沒有千杯少,我们年纪都不小了,慢慢品而已,话题,自然是我关心的和蒲老乐意给我倾吐的。 其实,昨天提到那个若尔盖党史研究室主任蒋桂花是蒲老的表妹,表妹编写《走进历史现场》这本书的时候,还采用了蒲老提供的有关流落红军的资料,我问为什么沒有注明资料提供者呢?那上面好多县委县府县人大领导的名字都列上去了。蒲老说县委只是给了他100本书,由他处置,不过在此之前蒋桂花还写过一本《三军过后》的书是署了他的名字的,也给了他一100本书。蒲老亲自调查了那么多红军特别是流落红军的资料,完全可以自己写一本书出来。 在旧社会,汉人白之之跑到少数民族边远地区定居,不外手逃荒,逃难,逃债,逃亡这几种。蒲老的父亲属于最后一种,逃亡,是逃亡地主,而且是大地主。解放军在要打到四川罗至前,他父亲就带着三个老婆及家中的细软,辗转从成都到松藩再到若尔盖最后来到四川最最边远的地方求吉。 傅先生就是在求吉出生的,他上有两个姐姐,下有两个妹妹,他是独儿,自然得宠,母以子贵,他母亲自然得宠。父亲到求吉后,和求吉寺的活佛成了朋友,无疑是给了活佛很多好处的,那时傅先生虽小,但蒙蒙懂懂的也知道,因为父亲是活佛的朋友,藏民们都很尊敬他,父亲1.8米的大个子,又精通藏语,藏民都叫他傅大汉。一个外来的汉人,能在仇恨汉人的藏区站住脚,是很不容易的。 1959年达赖叛乱的时候,活佛也参与了叛乱,事情败露后,活佛和两个随从躲到他家,随从拿着刀比着才9岁的傅先生,要父亲帮忙藏匿武器弹药,并要了三套便装化妆潜逃,活佛临走时对父亲说,我们起事,事成了你还是我们的臣民。父亲一根筋,讲义气,活佛被抓后交待了罪行,解放军来找父亲,父亲还想包庇活佛,母亲见势不对,给父亲下了跪并带解放军取出了枪枝,父亲因此被抓去关了好久。从此父亲忌恨母亲,说母亲害了他,打那以后,父亲把和母亲一起埋的家产起出来重新埋了,母亲知道后,差点气晕过去。 后来父亲告诉过傅先生,父亲有一笔不小的财产,大约有8000个大洋,两公斤黄金,三大桶鸦片,还有些珠宝。重新埋时,他请了两个熟人帮忙,我问傅先生,找人帮忙不危险呀,傅先生说,他父亲是给了那两个人钱的,但父亲多了个心眼,东西埋了后沒有马上离开,躲在山上观察动静,果然那两个人返回来了,父亲便装神弄鬼吓走了那两个人,后来父亲又把财产取出来重新埋了,因为傅先生还小,父亲沒有告诉他埋藏地点。 62年生活困难时期,父亲迫于无奈,用鸦片换粮食,被人举报,被抓后经外调被查出又是逃亡地主,加上包庇过反动活佛,数罪并发被判了刑。傅先生说,父亲是死在监狱的,那时他正在若尔盖读初中,监狱突然通知他父亲病危,学校离监狱不远,傅先生赶到时,见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奄奄一息,左手拿一张纸,右手拿一只笔,显然是要写给傅先生埋藏财产的地点,可是当傅先生喊了一声阿爸,他父亲两行泪落便断了气,从此那批财宝便成了无头案。 傅先生因为出生不好,高中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只好回家务农,改革开放后县里招聘人才,已当上 县长的同学推荐他去考试,已30多岁的他考了第一名,组织上安排他去包坐乡当乡长,他最终选择了他喜欢的县文化馆。傅先生说,可能就是那次选择他的人生走错了一步棋,不然早就是县级干部了。我说那也不一定,性格决定命运,无官一身轻,搞自己习欢的文化工作,也是好事,不然你也就不会参与追踪流落红军下落的工作。 傅先生和老婆的结合,说来也是奇缘,大姐竞然是傅先生老家罗至老三届的知青,就下放在求吉附近。傅先生长得年轻帅气又有文化,下乡不久的大姐后来在供销社上班,19岁就嫁给了傅先生。 傅先生在只文化馆工作并不顺心,若干年后偶然发现自己拿的是临时工编制的工资,原来自己的干部名额被馆长的儿子顶替了,傅先生和曾是自己老师的馆长大吵了一场然后丢下工作回到求吉,后来还是在已是州领导的同学帮助下澄清了事实恢复了干部身份。国家经济不景气的时候,上级要求文化部门以文养文或自谋出路,傅先生选择自谋出路买断工龄下海创业,领到了不菲的10几万元钱,回到求吉开了花园饭庄。 2008年西藏搞“3.14”**的时候,解放军在他家住了一个排,一个人每天80元的生活费,外加住宿费,住了一个礼拜,傅先生说他净赚了几千元钱,“5.12”汶川大地震的时候,解放军又在他家住了一个排,他也赚了不少钱,当然他不是发国难财,那是他做生意该得的。他二儿媳妇是藏族人,是他另一个要好同学的女儿,而现任求吉寺的活佛又是二儿媳妇的亲表哥,活佛可是比地方长官还要受尊敬的人。难怪解放军执行任务要住在他家,难怪傅先生的花园饭庄生意火红。傅先生在老家罗至买了房子,在都江堰买了房子,在县城若尔盖也买了房子,他说都是留给他四个孙子的。 傅先生的三叔毕业于清华大学经济系,早年参加革命工作还当过胡耀邦的秘书,后来从当县长到当右派再后来平反又官复原职后来文化大革命又被打倒最后当上了省银行行长。三叔的在法国留过学的老婆为了儿子的前途在三叔“犯错误”的时候和三叔协议假离婚,还允许三叔在农村找了一个并生了儿子。三叔喜欢钓鱼,和新夫人外出钓鱼时夫人不慎落水,娘家咬死是三叔害的,结果三叔蒙怨坐牢,还是原配到北京去找了胡耀邦三叔才重见天日,胡耀邦办公室又一纸公函给四川省委,将三叔调到省银行当了行长还兼了经济周刊的总编。不幸的是三婶四年后得癌症去逝了,死前还张罗着给三叔找了个比三叔小好多的老婆来照顾三叔,这样的老婆到哪里去找呀!留过法的老婆就是不一样。 傅先生不会离开求吉了,他还要写关于流落红军的书,还有那笔财产,虽然找不到了,但活佛说只要不离开求吉,那笔财产会把他家罩着,人丁兴旺,生意兴隆。 大洋,黄金,珠宝,鸦片,若尔盖…… 爱山 2015.9.12 |
本帖最后由 hikeman1 于 2015-9-21 13:49 编辑 驴行长征游记 2015.9.13 晴 甘肃达拉乡 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重走长征路接待站的老板,但门依然关着,隔壁是卖面的小食店,顺便吃碗面,一问才知道,面馆和接待站是一家。 老板是个大个子,穿得脏兮兮的,听我问走长征路的孙才伟,马上拿出一本封面烫了金的签字薄,果然里面有孙才伟的签名,还留了电话号码,我如获至宝,赶忙输到手机里。终于可以联系上孙大哥了,但我并不着急,晚上再说。 告别了蒲老和大姐,踏上出川的路。 从求吉出川到甘肃的达拉乡,原本就是有公路的,可是地图和百度地图上就是沒有,持別是百度,无论怎么查,都要你返回若尔盖从甘肃的迭部那边过去,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百度地图的脑壳挨还是搞百度地图的人的脑壳挨,因此我就查不到出川去甘肃的达拉乡有多少公里,只知道今天走得过去。 沿河往下走,就是往低海拔地区走了,路过元帅桥时,因为桥在山沟下面,隔得远,只在路边的石碑拍了照片,又远远的给桥拍了照片,心里知道有这么回事也就行了,不一定非要踏上去,共和国的九个元帅过过那座桥,我再踏上去,也成不了第十个元帅。 中午11点走到四川和甘肃交界的地方,水泥公路变窄了些,有一个迭部县达拉林场的检查站,房子里也沒有人,更沒有诸如欢迎再来四川或欢迎来到甘肃的牌子,当年红军过的时候是小路,现在变成水泥路了而已,河还是那条河,山还是那些山。 一个大峡谷,据说叫达拉峡谷,我一个人在里面走,加上中午吃面包休息,整整在里面走了四个小时,偶尔有小车和摩托车路过,我不理他们,他们也不理我,就象甘肃和四川,在这边基本上就沒有往来,连鸡犬之声都沒有,往来什么呢? 走出大峡谷,又看到金碧辉煌的寺庙,如今看到大大小小的寺庙,我已经不感到奇怪了,已经不会去纠结佛教还有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昨天就这个问题请教了蒲老,蒲老说寺庙的存在完全是藏民的生活习惯,就象汉人的“一人当兵全家光荣一样”,藏民有了儿子,在几岁时就要送一个到庙子里去,沒有儿子女儿也要送一个。有儿子在庙里当喇嘛,你的家庭才有佛祖庇祐,你家里有灾有喜寺庙便会管你,你当喇嘛儿子的师付和师兄师弟们才会来给你家消灾或道贺,不然就沒有人关注你,你就要出大价钱来做法事。当了喇嘛的儿子在家里的地位就是最高的,比爷爷祖祖的辈份都要高,回到家就要坐上席,因为喇嘛已然是佛主的人了。 我最想不通的是,喇嘛们也是人呀,长大了总是有自然的需求,蒲老说,喇嘛从几岁就进了寺庙,有严格的管理和学习,从精神上被洗了脑被控制了。我如梦方醒,原来他们从小受到的是“女人是老虎”的教育,长此以往,心灵被扭曲了,对女人产生的是恐惧而不是兴趣,身上那个东西派不上用场,也就慢慢退化了,我不知道这叫不叫扼杀人性。 喇嘛的吃的用的都是家里供着的,现在的喇嘛也不同于过去只讲吃和穿的喇嘛,现在的喇嘛也开着小车和摩托车到处玩,手里还拿着高档手机。深信佛祖的藏民们也很舍得,大把大把的往寺庙捐钱,加上国家宗教自由的政策和扶持,寺庙的发展可说是方兴未艾。 寺庙的活佛不是搞任命也不是搞选举,而是转世,根据上任活佛的生庚八字掐指一算,哪个方位哪个人就出来了,不管你年龄大小结婚与否。现任求吉寺的活佛就是蒲老儿媳妇的亲表哥,被选出是转世活佛那年,那表哥是若尔盖一个企业的厂长,结了婚已有两个小孩,完全属于现代人,连佛经都不懂,一下子成了转世活佛,容不得你愿不愿意,立马断了你的人间烟火,拥你上了活佛的宝座,与世隔绝。蒲老说,活佛是至高无尚的,何况求吉寺是大寺庙,管了108个小寺庙,信徒们给寺庙进贡的东西,有时候儿媳妇还可以带点回来,所以,有亲戚当活佛,也能沾沾光。 蒲老说,也有不甘寂寞犯了戒的喇嘛,那就要还俗或劝其还俗,那就等于犯了莫大的罪,你和你的家人在世人面前就永远也抬不起头。 由寺庙的兴盛我突然想起前两天在网上看到的一篇文章,有位广西有识之士在反思西藏“3.14”**事件时提出一个观点,中央政府对少数民族地区的怀柔政策,实际上是助长了什么和阻碍了什么,由此我联想到,好比家长过余迁就和溺爱小孩,到头来小孩成不了器不说,还可能拿刀比着家长甚至捅家长一刀。 走出峡谷往左转去达拉乡又沿着另一条小河往上走了,只几里路,路上和人说话,突然发现这边的人口音完全变了,人们全都说的甘南话,我一时还沒有适应,早上离开求吉时,还在用四川话和藏民说话,到了甘南,就只有逼着自己说普通话了,关键问题是这边的藏民不会说普通话或者说得很蹩脚,怎么听都是说的甘南话,我说的重庆普通话他们听求不懂,他们说的甘南普通话,我也听求不懂,只好似懂非懂的顺口打哇哇或者比比划划了,就跟聋哑人式的,有点急人。 到了达拉乡,沒有想到这个乡这么小,沒有街道,进乡政府的路口有个扎西副食品商店,只看见卫生院和乡政府的房子好点,另外就是在建快完工的什么干部公转房,其他好象就是河沟两边有十几户居民,沒有住的也沒有看见饭馆,我想去找乡政府吧,进去走了三层楼人花花都沒有看到一个,回到大门正东张西望,来了个年青人是乡政府的,我对年青人说了想找吃住的地方,年青人带我到路口,把我介绍给一个瘦瘦的干部模样的人,这时路口刚好停了辆还没上牌照的新越野车,那干部模样的人给我说了句书记乡长都没有在,你到路边的扎西副食店去看好象可以住,然后就和其他前来围观新车的人一起忙着在旁边的店子买彩色哈达往车里到处挂到处放,还一边说英国的英国的,一个疑是车主的中年胖子便满脸堆笑的谢过来谢过去还不时吐两句扎西德勒。 沒有人理我,只好往扎西副食店走,刚好年青老板扎西从马路对面过来,我说要住宿,扎西说是临时住人的,条件不好,那我也只能住了。小房间,钢丝床,房间里堆了些土豆,一张机麻一张桌子,那桌子是用来擀面块的。就这样,扎要收我40元钱,独此一张床,别无它床,只好从了,象父母包办的婚姻。扎西说前天有个穿红军衣服走长征的也是在这里住的,我说那一定是孙才伟。扎西说那天他找了个车送孙才伟去看俄界会议,今天下午还有时间,走过去只有4公里路,你也可以去看了回来吃饭。 俄界其实叫高吉村,是当时翻译出了错,就只好将错就错了。看俄界会议旧址,主要就是看毛泽东的旧居,会是在楼下开的,毛泽东住的楼上,这个旧址很珍贵,因为整栋房子还保持着八十年前的原样,床和物品还是那些,所不同的是墙上挂着毛泽东的标准象,标准象两边挂满了哈达,标准象下面的桌子上摆满了香烟,水果,酒,可乐什么的,这些都是贡品,藏民们早就把毛主席当神供起来了。 1935年9月12日召开的政治局紧急扩大会议很重要,因为同志们刚刚脱险,惊魂刚定,毛泽东在会上作了《关于与四方面军领导者的争论及今后的战略方针》,再次强调了与四方面军团结的重要性。会议作出了《关于张国涛同志的错误的决定》,不管是毛泽东,张闻天还是其他中央领导,都一致谴责张国涛,把同张国涛的斗争上升到两条路线的斗争,毛泽东甚至高瞻远瞩,一针见血地指出:张国涛过高估计敌人的力量,拒绝北上,张国涛的右倾机会主是发展着的军阀主义倾向,将来可能发展到叛变投敌。 由于中央红军已不足8000人,俄界会议采纳了彭德怀的建议,把红军主力改编为陕甘支队,还确定了毛泽东,周恩来,王稼祥,彭德怀,林彪五人团,负责指挥军事。 搭別人的车回到扎西副食店,扎西的婆娘正在给乡干部煮面块,刚好赶趟,也就草草地吃了,只当填肚皮。 接下来就是给孙才伟发短信,先表达了我对他的敬佩,然后希望能见到他。沒多久孙才伟回短信过来,对我也赞扬了一番,两个老头,还沒有见面就互相吹捧起来了。 孙大哥说他在哈达铺住几天休整等我。 两个走长征路的老头就要会师了,我年轻的心脏,久久不能平静……
爱山 2015.9.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