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hotdau 于 2014-10-16 13:06 编辑 “宗利,你为什么选择登山呢?”这个问题足以让他谈了很久。 “从12岁开始离开父母去城市学习体育,之后被体工队入选为摔跤运动员,在学校里,我从不谈恋爱,只为加强训练,但不管我如何努力,成绩却总不如人,也没什么特长。体工队毕业,有的同学去片场当武术指导,有的做了保镖,当然也有些不入流的,而我却出乎意料地选择去学做菜,那时就想当个厨师。自已花钱去学了个厨师学校。之后,在一家当地很有名气的酒店做后厨小工,老板对我很好的,可能感觉我够真诚吧,就提拔我当后勤部长,什么采买的事情都放心地让我去做,不过我感觉离我要当名厨的身份越来越远了。那个年代我一个月赚3、4千元,算是不错的收入了,可时间和自由也越来越少了,所以我决定离职。我走之前老板对我说:‘你别跟我说什么离职,请多长时间假说嘛?’但他还是不了解我,就走了呗。”他给大家讲着。 能让他喝多酒的人并不多,其中一个是他的挚交,也是把他带入登山圈子里的领路人。有天这人找到他,很长时间保持联系却不曾见面的朋友,约宗利一起吃饭。 席间问他:“宗利,你最近在忙什么?” “没什么事,在家待着。”宗利回答。 我也曾有过不工作的时候,但一个月足以让我发疯,是焦虑,感觉自己无能,在家吃白饭…….一切消极的词汇都会跑出来溜溜,想必在家三个多月的宗利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朋友告诉他有个机会,可以去国外学习登山技术,时间二年,门槛要求就是大专毕业有一定的体育基础。这一切似乎就是为他准备,所有条件他都符合。朋友找到相关的组织谈及此事,并极力将宗利推荐了去。但后来阴差阳错地培训地点改在了北京。当然李卫东、小川、罗彪也成为了他的首批登山同学,当年李卫东是他们的班长。 就这样,登山走入了他的生活,并且一直走到了今天。直到幺妹的登顶,让他在登山的圈子里小有名气,很多人也是从那时起开始关注这个默默无闻将生命献给大山里的人。还有博格达事件,让很多宗利粉儿们有所担心,他从不掩饰自己的错误,还会与大家分享,让大家吸取经验。 |
本帖最后由 hotdau 于 2014-11-1 16:36 编辑 小酒过后,老成上厕所的频率最发明显了,似乎还没做热乎,就又起身。接着小柳是大号。然后老林、宗利,一下子厕所变成大家出镜最多的地方,争先恐后地排队。 看风云干了什么,刷牙,他是我们这里唯一一个洗漱的人,还是个男的。 外面的黑吞食着满天的星星,我走回房间,双手推开木制的房门,摸黑走进屋子,在墙上胡乱摸着灯的开关,终于找到了,灯的亮一下子晃得眼睛张不开,开始在大包里翻头灯,顺便把保暖内衣、抓绒衣裤加了上去。 这回该轮到我上厕所了。把头灯调到最小光源,在石头房子里,插上木头栓,有个长条坑就是厕所了。这里还设有淋浴喷头,估计也是主人洗澡的地方。墙上挂着从小到大排列的四个镐头,这里没有蜘蛛网,没有虫子,除了些土外,这是我在村庄里遇见的最为干净的厕所了。 风云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仔细一看,在打电话,这通话时长足以让我再上两次厕所了。主人把电视打开,放着中央新闻。大家屏蔽了它的存在,由生活聊到电影。老成推荐我看《变脸》、《断剑》两部电影,回去补课。 时间不早了,小柳和老林先回了房。大家灌满水瓶也相继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柳的床在最里面,宗利在中间,我的床正对着门离窗户最近。老林、老成、老姚和风云则在隔壁的四人间住下。我把手机充上电放在宗利的头上(线不够长),收拾床时,一个不小心,大声尖叫起来,一屁股坐在宗利的床上(两床之间不到40厘米),他和站在门口的老林过来,一看是一只干死的蛾子而已,在床的缝隙间躺着。宗利把它取走,我平生最怕死的东西,小心脏开始波动起来,不会还有其他的东西吧,于是正要掀开床垫时,却被宗利制止。 他说:“行了,没有其他东西,放心睡吧。” 老林在一边说:“这都怕,还怎么玩户外啊。” 我什么都没说,默默地铺好红色的黑冰充绒量1300的睡袋,正要把绿色睡袋罩向上装时,宗利问:“这是什么?” 我说:“睡袋罩,没见过啊?” 小柳也过来看一眼。 “这个没有实际意义,明天不用带上去,是负担。”宗利简洁明了地说。 “上次转山的时候,我也有带啊,还防水。”我接着说。 “这个不透气,没用。”宗利说。 小柳铺好的睡袋与我的一个牌子,他是黑色的。宗利的不用说,蓝色的奥索卡,厂商赞助的,他可是奥索卡签约运动员。 老林纠结半天,到底要不要把自己压在最下面的睡袋翻出来用,最主要是担心这被子上会不会有虱子。 宗利关了灯。我把头灯和水瓶放在枕边上,穿着保暖内衣躺下了,把抓绒和羽绒服统统塞进睡袋里,用脚踩着。 翻来覆去地,不好入眠。宗利与小柳又用一些我听不懂的语言交流了,我打开手机放着钢琴曲,由此来化解这夜的孤寂。 对面的房间传来此起彼伏的打鼾声,不知道是哪个老前辈,睡眠真是一流。 12点多了,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这次没有一点不适应的感觉,刚有点困意,又要无情地起床上厕所。从红毛毛虫里钻出来,穿上蓝色充绒量700的羽绒服,套上软壳裤,小心翼翼地找到鞋子踏上,打开头灯,向门口走去。 门怎么也推不开,原来是下面被划上了。轻声地推开门,风一下子钻进了我的身体,一点准备的时间都不给留。只能一路小跑,厕所的地面被灯照着映着水影,看来大家的量真不少啊,经过这般折腾更是睡意全无。冻得一抖一抖地,回来一下子钻进睡袋里,打死也不肯出去了。还好,一会温度就上来了,坚强的一夜,也是唯一没用暖宝宝取暖的一夜。 |
本帖最后由 hotdau 于 2014-10-13 22:08 编辑 2014年9月29日 周一 第三天 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在讲话,是老林的声音,真早,6点不到,怎么感觉自己刚躺下就天亮了,只有我和小柳是最后起床的,小柳的睡眠质量真好,婴儿般。 七点准时开饭,我还在为刷牙找不到水龙头而苦恼,到厨房找主人求救,大家居然都在,并入席开始喝粥了。小柳热心地告诉我:“就在出门的右边。”我又出去找,右边是洗衣房和厕所,根本没有水龙头,无功而返,又跑回厨房继续问。正在给大家夹萝卜小菜的女主人跟了出来,指给我看。我说呢,原来在台阶下面。 水一下子让人精神起来,手只能不停地揉搓,刺骨的痛,牙齿也冰动得很,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草草了事。根据不用考虑牙齿的洁净度,也不用考究是用飞利浦的电动牙刷好还是欧乐B的更好。 洗脸还用什么卸妆水、DHC卸妆油、洗面奶啊,一切从减,洗就不错了。等去吃饭时,大家已经吃完一轮。我只喝了半碗白米稀粥,白色馒头掰了两小口,对于平时很少吃早餐的我,还真是吃不下呀。 马夫还没到,我们重新梳理背包。将短T和速干裤、攀岩鞋、粉袋、睡袋套统统放在车上,是不带走的。把65升的大包放在院子里,等着马驮。而自己只背28升小包。小包里有羽绒服一件、头灯、旗子、水、二个沙琪玛、一个卤蛋、一个蛋黄派、一个威化、一个苹果、一把牛肉粒、一把大白兔奶糖。 宗利把大家聚集在门口,介绍今天的路状、行程、注意事项。这地方太冷,我跑回去取羽绒服。顺便带上红色的美利奴羊毛帽子。帽子是双层的,明显不是东方人的脑型,大的有点离谱,只能把帽子卷起来,正好LOGO是反着的,无所谓了。 |
本帖最后由 hotdau 于 2014-10-16 20:32 编辑
风云开始打前战,我随后,平缓的路我们加快步调,有点上坡的路就把速度降下来。节奏对于我俩来说完全没概念。凭着自己感觉走。 宗利在后面喊:“你俩慢点。” “我们已经很慢了。”我回答。 “我们走的不快啊。”风云接着说。 “你们是来登山的,不是来徒步的。”宗利的这句话到后面才得以体现。 丛林的小径,那些萌芽的小草在高原上长不高,蓝色的像牵牛花一样的小花横卧在土地上自由风动,脚下的路由青草变成了水泥巴,总要我到最干处下脚,才不会溅一身泥。 走走就热了,全身被汗侵蚀着。大家要求停下来脱衣服。一听我穿了三层,大家传来鄙视的目光。小柳建议我只穿一条冲锋裤就够了,因为他只穿了条速干。我只好让大家先行一步,自己一个人向山上走了走,隐在树后,脱去保暖层和抓绒层。 大家说都是出来户外的,还计较这些。我就是不好意思当众换衣服嘛,哪里像小柳。宗利说:“上次与热道转山,她没带帐篷,我当时与老倪一起,让热道与迪力一起,可人家热道正中其式地讲不与人混帐。” 大家笑成一片。其实在那样的海拔,想干什么也干不了了,所以男女无别。 我们的行李骑着马匹缓缓地赶了上来,但叮叮当当的铃音始终无法散去,是老林的红色小鹰背包,上面挂着一个驼铃,一路与我们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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