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深圳大猪 于 2019-8-3 14:58 编辑 留白,之后精选几张照片做封面。贴子名称模糊其实线路简单;帕米尔高原+塔莎古道+新藏线 多少山河起落, 多少岁月飘零 妈妈 我是沉睡的种子。 长眠在泥土 在轮回里 开出银色的花。 几番悲欢往复 几番遗世牵挂 妈妈 我是永远的孩子 抱紧你身躯 在寂静中 生出时光的芽 云水携我入湘江。 长风带我去太行。 妈妈 我从不曾离开你 此时昆仑 彼时冬夏 ——过康西瓦 铺开一片疆土 书一段家国情怀 用赤子的血 驾一匹烈马 踏一缕红尘 让它燃到天边外 北风苍茫 西风凛烈 我怀江山万里 柔心一叶过瀚海。 —-过阿克塞欽 我伴云归来 你随风雪去 纵有红尘万千事 且与明月消清时 此生一念同 彼岸花相似 人烟已赴千百回 孰问群山知不知 ——过死人沟 碧海空空 我自轻盈 痴云万里 我自飘零 往事前尘 泛起人间潮汐 那是山在倾述 我在听 ——风之谷(过多玛) 春去无怨秋无悔。 留冷暖一线 好与你相见 云水来去复还山 存千年薄幸 好与你擦肩 寻山花有径 问水雪为源 迷途葱岭天涯路 不相见 不恨晚 ——一面无悔 所有的路上都是你 此时花落 彼时花开 所有的因缘都是你 离人离去 归人归来 在温婉的宿命里 我揽千年沧桑 拥你入怀 ——一生所爱 山一程,水一程 山穷水引路 水尽风起林 三藏啊 迷途万里终有归径 千年般若只一心 风一季,雪一季 红叶一心暖 杏花一树明 三藏啊 世间空空唯有颜色 人间冷暖莫问情。 ——塔莎古道 给我一个空间, 好让我看见 那永不调色的麦浪 那里杨树正青青 给我一段光阴 好让我挽回 那永不回头的流水 那时你我正年轻 村庄渐老 河水渐静 我行过一处水面 心中离离芳草 脚下点点涟漪 我身边的马 比西风更瘦 身边的的风景 是我前世的倒影 ——水底的村庄 高德虚境有江山 天涯幽处有美人 燕语莺声痴绝处 我携兵马夜入城 ——夜袭迷城 为什么水总往东流 水润我江南 有烟雨生情 为什么风总向西北 风阅我沧桑 掩千年悲音 为什么离别的人 总在古道边 时光深处 终会再见 那个离去的身影 ——锡提亚怀想 |
本帖最后由 深圳大猪 于 2019-7-6 09:59 编辑 帕米尔新藏D0(喀什初见) “宗教的终极目标是如何才能不痛苦。弘一法师的《送别》其实就是白话的经文。一遍一遍的听,孤独的天地间生了暖意。我们的分别是为相逢的伏笔。那么所有的等待都是诗意。”这是我在旅行结束后的感悟,当成游记的序言。 有个关于结伴旅行的搞笑图片;开始很多人表示要加入,随着出发时间的临近大家都说没有假期,最后出发的时候只剩下一个人,一只在风中凌乱的孤独狗。我基本就是这样的命运。原先四人成队,两人陆续退出,一人陪我走了六天后分离。如果把一切负面可能都做了预设。旅行才不会因为失望而气急败坏。我平静地接受了所有的结果。走着走着最后变成了一个人。新藏线变成了一段孤独的旅程。 昌吉的老兵虽然未能成行,但仍然从北疆飞来喀什为我们送行。千万里都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姚哥从北京飞来,他是我唯一的队友,也可以说是为我送行的人。因为他只陪我骑行前半程-帕米尔高原。 我习惯了键盘交流,真实面对的时候寡言少语。还好他们俩个都是话痨。一直说个不停。初见的第一天从凌晨聊到了初晓。我在他们的声音里半梦半醒,这感觉真好,长夜再长都不觉孤单。 我和老兵都是酒鬼,姚哥酒量也不差。三人相聚的24小时,喝了六斤白酒。那是一段被洒精渲染的快乐时光。回忆不真实,有梦境的感觉。喀什也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场景。 从深圳飞喀什在西安转机,总计飞了七个多小时。感叹中国的辽阔。此张照片的位置信息是海北藏族自治州祁连县。这是五月底,好多山上的雪还没有化。 到达喀什,从出租车的窗外拍了一张古城。以为接下来会有机会细细浏览。然喝的醉醺醺的,好多愿望都没有实现。 这是叫花鸡,不知道上面怎么有火在燃烧,店家请客人用锤子把土壳敲碎。这是一个噱头,表达了对客人的尊重。 这些菜都不合我的味口。大块的烧肉和面食我吃不习惯。但不影响我喝的尽兴。 姚哥,最早一批码农,后来改行建筑设计。功成身退后享受晚年时光。而我还要很多年后才能退休。 这是第一场酒,就喝的大醉。 老兵是个温暖柔软的人。人缘特别好。 我找厕所的时候,走到饭店的楼上,感觉转眼到了乡下。楼上用的是最简朴的装饰材料——泥巴。 在宾馆休息。这时天还没有黑。 半夜老兵和姚哥还在聊天。聊了四个小时。有话痨真好。没有冷场的尴尬。 第二天逛喀什古城。艾提尕尔清真寺是中国最大的清真寺。大门很小里面很大。两个宣礼塔不对称。传说建寺的时候右边住着一个脾气很倔的寡妇,坚决不同意搬离。在很久以前真主慈悲为怀,伊斯兰教才能广为流传。 疑似我的两个队友。其中一个妥妥地放了我的鸽子。 小孩子拿了扫帚想打落桑椹。被这个老人劝离。老人很温和慈祥。 独自玩耍的孩子。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看到我在拍照。突然立正让我不知所措。 我想尝尝桑椹,老兵帮我摘了两颗。这张照片我很喜欢。动作未完成的定格,仿佛有无穷的延伸。 吾斯塘博依古街上有一个著名的茶馆。我们为了感受一下地方特色。买了一壶茶。 我觉得相机是有侵略性的。所以我一直不敢拍人。问过老板是否可以拍照。老板说可以随便拍。但仍然觉得自己很没有礼貌。 这是我们的茶;38元。里面有几个红枣。本地人肯定不会这么贵。这算是我们的入场门票。 有人在表演。 偷拍了这个店小二。他的眉毛是连在一起的。很有意思。 这是店老板,拍他我没有心理障碍。 没好意思拿出单反。全是手机拍的。也没有好意思仔细取景,就是按一下就闪开。 这个年纪的老人,基本上都不懂汉语。 他们的文化也在受到时代的冲击,这个茶馆,这种消磨时光的方式已经被年轻人抛弃。 左边的这个人目光很不友好。我尴尬地对他笑了一下。他也对我微笑,让我释怀。 茶馆的招牌。不起眼。 老兵说这茶缸里面是羊肉。每个茶缸都是单独烧的。 这是马具店。 三个孩子在玩游戏。看到我拍照。他们开始躲闪。 这是古董店,时光让一切变成历史,让物品增值。 街上摊位下面有鸟在走来走去,以为是家禽。问了店主。说是野生的鸟。应该是斑鸠。野鸽子。 这个老人皮肤非常白,看起来气质儒雅。肤色很重要。 老兵被我灌醉了,误了飞机。 我和姚哥去机场送他。 兄弟依依不舍。这是是酒精渲染后的浓情蜜意。 老兵的背影,下次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这个温暖的胖子滚到哪里都冒着热气。 |
本帖最后由 深圳大猪 于 2019-7-6 13:44 编辑 帕米尔新藏D1(喀什-奥依塔克镇) 喀什很和谐,不和谐的是我和美利达车店老板大吵了一架。这个我已经向美利达老板道歉。我们已经达到成谅解。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和他人无关。 事情的原由是太阳还没有落山,我车还没有取出来但车店关门了。而我就住在车店隔壁。车店第二天10:30才开门,因为没时差的概念以为要误了我一天的行程。打电话逼老板赶过来把店门打开了。第二天磨磨叽叽地整理东西。待出发的时候已经10:30。经过车店很不好意思。生怕人家质问:“你不是说我误了你的行程吗?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出发?” 那种窘迫感直到离开了市区才渐渐淡去。当盼望以久的山野清新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翅下生风扶摇直上。向着帕米尔高原一路飞翔。远山暮雪,融化在白云深处,看不出雪山有多高。仿佛云是雪山的一部分,更加轻灵的那部分,向着天空散漫延伸。我沉疴以久的都市肉身也随着风云散漫开去,变的越来越轻盈。 第一天骑行了78公里,海拨抬升了400米(1300~1700)。和后面的行程相比这是最轻松的一天。但我仍然感觉不轻松。第一天就发现姚哥看起来很弱其实速度比我快很多。体力差距越到后面越发的明显。还好我只和他结伴六天。希望不会太拖累他。 姚哥50岁了,看起来蔫巴巴的。没想到身体内贮存着巨大的能量。深不可测。 因治安原因今天这一路是不允许野外扎营的。而奥依塔克镇也没有客栈。很多骑友选择继续向前骑行到奥依塔克冰川,那里有个景区的空房子可以扎营。我们吃饭的时候听店家说民居可以住,但要去派出所登记。于是找了一个家民居。好烂的的破房子。一晚上要150元。姚哥还价100成交。这是我们的第一天。还算顺利。 我一路紧跟着姚哥,能停下来的时候就是他驮包散了需要整理的时候。 整理了好多次驮包。 姚哥和我说远方是雪山,我不相信。我以为是白云。 姚哥童心大发,爬到了一块石头上向下拍。 就是他俯拍的效果,我抱头鼠窜的效果 这路车子不多。但汽车速度很快。对自驾车来说这路况极好。可以当高速公路。 看到一棵桑树,采了很多桑椹。这桑树看起来和别处一样,但果实肥大柔软味道很甜。 以为这是一个饭店,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店。只能买到馕。我吃不下去。我体力比不上姚哥很大原因是我挑食。我不吃肉和面食,而他什么都能吃。象个破碎机。 姚哥买了西红杮当水果吃。我没吃,嫌它不够甜。 杨树很漂亮,树干素白。有一种仪式感。 继续拍杨树。 树是海拨的标志。后面渐到高处。树也消失了。 仔细看树都有些歪,那是对风的屈服。 这是柳树。杨树柳树都是人烟的标志。 快到奥依塔克镇了。 这条河叫盖孜河,它流向喀什市区。在很久以前它还可以流到叶尔羌河。属于塔里木河流域。 姚哥的车把离车身很远。他习惯了这样的姿势 雪山越来越近。 到达奥依塔格二桥。 前方就是奥依塔克镇。 这就是我们晚上住的房子。我们在这个通铺上打开内帐当蚊帐。新疆的民居床都很大。占了房间一大半。床不仅是睡觉的地方。也是室内主要的活动空间。 农民工在洗澡。我的经验是只要身上不痒就不洗澡。而他觉得洗澡是个仪式。 这是民居旁边的牛棚,由泥巴和卵石堆砌而成。拐角处是厕所。是文明的象征。 |
本帖最后由 深圳大猪 于 2019-7-6 14:40 编辑 帕米尔新藏D2(奥依塔克镇—布伦口乡) 2019年5月28日;骑行82公里,累计165公里。 天微亮的时候醒来。听不见风声但见窗外的杨树摇摆。远处的红山泛出暖色,再远的远处闪耀着雪山的素白。微微兴奋。那就是我们今天要穿越的山谷,多少风景会一幕幕展开。帕米尔高原今天开始显露风姿。迎接万里之外陌生的我们。 用茶壶煮了鸡蛋,再煮水泡方便面。这是我们的早餐。没啥胃口勉强吃了一点。这次骑行感觉很反常。海拨才1700米我的高反症状就出来了。也或许是没有休息好。我的脸肿的明显。 今天有70公里的缓上,1600米的爬升。虽然平缓但不轻松。意味着一整天都在蹬踏,非常枯燥的机械重复。姚哥走走停停地等我。速度的匹配很重要,否则结伴就是折磨。这一点我知深切。 离雪线越近气温越低。直面高原的凛烈寒风,我们只能以体温与之抗衡。 下午两点遇见了搭车从帕米尔高原下来的无悔。无悔的行程计划和我们一样:他和管哥结伴也是想走塔莎古道和新藏线。但到了塔县被当地的朋友劝返。塔县的朋友说塔莎古道极危险不让通行。备好车子把他们俩送到叶城。途中和我们相见。 朋友的建议都是把你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但没有百分百安全的行程,也没有百分百安全的人生。我们的经历丰富了我们的生命。没有哪一着敢说必胜。未知引导我们走向无限可能。那才是生命的本真。 我和无悔象两只刺猥,彼此欣赏但无法靠近。他好象活在一千年以前,有非常传统的审美,很多细节和我格格不入。因为在同一个骑行群里彼此的行踪都很清楚。我主动提出想要见面的愿望。我比他年纪小这是基本的礼貌,至于他会不会停车我并不知晓。 当无悔突然地出现我很感动。他从马路的另一边向我走来,远远地张开双臂。那一幕在我的脑海里定格。 下午三点钟到达盖孜检查站,这里离目的地布伦口乡还有一个马拉松的距离。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我对马拉松不畏惧。但我对这40公里的长坡畏惧。不知道能不能在天黑之前到达。 雪山越来越近,从遥遥素白到寒气逼气。快到山顶的时候有一个小卖部,可以住宿。姚哥想在那里住宿。而我的意见是执行原计划。再晚都要赶到布伦口乡。 在最后一抹天光消失之前,我们赶到了布伦口乡。已经是十点多了。入住布伦口乡的旅游宾馆—蒙古包。 这一天我被寒风击穿。浑身颤抖,一句话也不想话。缩在睡袋里晕睡过去。 春去无怨秋无悔。 留冷暖一线 好与你相见 云水来去复还山 存千年薄幸 好与你擦肩 寻山花有径 问水雪为源 迷途葱岭天涯路 不相见 不恨晚 ——赠“无悔” 这是早上隔着一层玻璃拍远处的风景,杨树在风中摇摆。听不见风声,但看得见。 走到农舍旁边的小路上。前面就是我们今天要穿越的山谷。 只是相隔了14分钟光影完全不同。山的影子退去。人烟的细节显露出来。 这是我们借宿的农舍,女主人在喂牲口。 姚哥让我先走,我来到了主道。目的地塔什库尔干。简称“塔县”。红其拉甫口岸我不想去了。只是一个打卡的点。 初见这样的山色很新奇。到后面也审美疲劳了。 仍然沿盖孜河谷上行。 看到旁边一块奇石,停下来拍一张。 姚哥很快赶了上来。 这是平缓的路段。 风景看起来都差不多。 姚哥,此时还没有显露出锋芒。 新路把山体劈开了。 有建筑的地方就有地名,我没有一一查证。 这山象人工雕琢一般。 现场那树叶是很绿的,但相机的纪录是数据。逆光中色彩变得很暗淡了。 还是刚才的场景。 上图同位置。 不知不觉拍了很多相似的场景。 给姚哥拍一张。 难得的一个下坡,我等姚哥过来拍一个背影。 算摆拍吧,因为我让他慢慢地骑过去。摆拍让人不耐烦。 看到几个牧民在河边。 好象是一个道班。屋顶很鲜艳。 对面的山体被水切割后,象城堡一样。那规则的形状一定埋藏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托克依村。 在这里我们休息了一下,吃了一个哈密瓜。 姚哥去找自来水洗瓜。 一妇人牵着孩子过来。他们应该还是柯尔克孜族。 我在这里等姚哥。 姚哥骑向的路边的小路。我才知道他要扔垃圾。旁边有垃圾桶。 继续出发。 同时上厕所。分别在路的两边。 坡看起来还是很缓。 越往山里骑,坡度越大。 雪山若隐若现。 河对面的村庄叫克鲁格阿特。 仍然没有离开河谷。 向身后拍,便知道风景的不同。身后没有雪山。雪山在前方。再行四百米,遇见了无悔。 无悔的车子开走了,我不知道今生还会不会再见。只想对他说:“见到你,我很高兴,再见,时光中的旅人”。 走走停停,不觉时光飞逝。 看不见面孔,但仿佛仍然能看到他的豁牙。 前面有一个道班。 |
本帖最后由 深圳大猪 于 2019-7-6 15:23 编辑 我身后是晴天,前方阴晴未知。雪山变幻莫测。 现场比照片震憾,只是没有遇上最合适的光线。 雪山感觉象石灰刷白的墙。 盖孜检查站到了。我们在这里吃了午饭。炒面难以下咽。吃不下去应该也是高反的症状吧。今天很不舒服。 这是老路,五年前进塔县还得走老路。老路有更多的坡,但风景更好。 姚哥的睡垫绑在了车头。好多骑友这样做。 我们快到隧道了。 隧道旁边的雪山。 公格尔隧道 新路以隧道和桥梁连接,坡度平缓。可以高速行驶。进入塔县比以前方便很多。 这应该不是雪山,只是雪没有来得及化完。 很长的桥梁,象山谷间的飞龙。 这是向后拍。 小客车开的飞快。 姚哥在吃香蕉。 这是通向某个小村子的路。路边有废弃的农舍。 在这个大车休息点,我们吃了点东西。 继续爬升。 很希望前方就是坡顶。 雪山上寒风扑面而来。 休息的时间太长了。 自行车的影子让我紧张了。已经临近黄昏。还有20多公里的路程。 终于到山顶了,开始放坡下山。下面是布伦口水库。 水库,如果不知道是水库。当作湖,风景还是不错的。 雪山近在咫尺。 姚哥的帽子被风吹下了路基。 还有10公里的下坡才能到布伦口乡。 这就是著名的白沙山。只能在早晨才能拍到它的风姿。黄昏背光很暗淡。 夕阳染红了雪山。 布伦口乡到了。我们已经精疲力尽。这是第一次体力透支。后面还有无数次奄奄一息的经历。我第二天才知道远处的雪山就是慕士塔格峰。 |
本帖最后由 深圳大猪 于 2019-7-6 15:47 编辑 帕米尔新藏D3(布伦口乡—塔县) 2019年5月29日;骑行125公里,累计290公里。 今天55公里的缓升到帕米尔高原的最高处—苏巴什达坂,然后是70公里的下坡到塔县。相对前一天的行程来说轻松了很多。对于骑友来说骑行的强度主要看有多少上坡,下坡有多少公里我们不关注(这个经验理论在后来骑行新藏线的时候被打破) 我一直睡眠不好,天微亮的时候就起床在宾馆附近转转。昨晚的不适好象并没有让我的身体状况变得更糟。我没有发烧,只是没食欲没力气。其它一切都正常。 夜里就隐约听到蒙古包内有窸窸窣窣的声响。早上发现有一只小鸟躲进了我们的蒙古包。一只幼鸟,不怕人也不会飞。我把它带到室外。放在手心上试图让它飞起来。它缩成一团不愿离去。 我心生悲哀,觉得它肯定会死去,不会飞的小鸟,没有父母的照顾,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我叹息的时候,它突然地张开翅膀飞离我的手心。空中的身姿让人释怀。它会飞,飞的很平稳。
因为不想走走停停地等我,姚哥让我先出发。我一个人向前骑去,远处一座扁塌塌的雪山,完全不起眼,以为是途经的某个小山。当路各方延伸都无法摆脱她,知道她不简单。看到观景台的文字才确定这扁塌塌的雪山就是幕士塔格。
20公里后姚哥追了上来。翻手机的时候看到了他的朋友圈一段文字;怀念妻子的文字,颇心酸。他的爱人两年前去世了。他的长途骑行总似在寻求解脱。 苏巴什达坂下面有一个麻扎—新疆穆斯林的墓地。最简陋的麻扎,埋葬的是当地的牧民。我们都要面对死亡,宗教让我们相信死亡是开启了另一个世界的门。那是生命的另一个过程,我只能相信。在我很年轻的时候就经历过生离死别,就经历过这样的思考:我们的生命到底有什么意义?烟花一瞬,蜉蝣一生。
苏巴什达坂其实只有6公里的陡坡。一个多小时就上去了。然后就是70公里的下坡,两天积攒的势能得以释放,飞降了50公里。三天高原爬升,接下来要三天下降再回到塔里木盆地。
一直没食欲,这一天饿瘫了。离塔县还有五公里的时候几乎晕倒。一点点向前挪动。入住酒店已经是十点多。连续两天这么晚到达让姚哥很不适应。他希望更灵活的安排。这一夜,我们两个人都难以入眠。 我没有心思没有故事,只是机械地应对。而他的内心世界,有巨大的波澜·····
所有的路上都是你 此时花落 彼时花开
所有的因缘都是你 离人离去 归人归来
在温婉的宿命里 我揽千年沧桑 拥你入怀
这就是我们住的蒙古包。算多人间吧。 和我同眠一宿的小鸟。 去年山南错过好多雪山,今年雪山看到吐。老师是个悲催的职业。——写给我去年的队友洪舟和宏亮,他们只能在雨季出行。 前方就是慕士塔格峰。其实昨天黄昏看到的日照金山,就是幕峰。 以为只是路过的某个小山,当路各方延伸后她始终在眼前才知她不一般。她非常高,只是生的低调。 这是侧旁的雪山。 慕峰,横看成岭侧不成峰。 董哥说她象个馒头,我觉得形容的真实准确。 路旁的雪山,270度延绵。 慕峰下面有个不起眼的小湖,但照片看起来很壮观,这个石头上写着“葱岭圣湖”。葱岭就是指帕米尔高原。她还有一个名字叫“不周山” 回头拍。 这是幕峰最美的角度了。 山谷里有一块积雪,我以为是人为的“福”字。拍了照片在电脑上看发现不是。 前方就是苏巴什达坂。左边的“之”字隐约可见。 继续拍这炸裂的“馒头” 骆驼不是野生的,基本上主人也不用管它。没有人会偷走它。它处在换毛期。长的很凌乱。 这是牧民的“麻札”。非常的简单。城市的麻扎模拟人间的环境。看起来象个微缩的城市。 幕峰因为坡度平缓,登山爱好者都选择用滑雪板滑下山。这里其实是一个理想的滑雪胜地。只是海拨太高,没人为了滑雪而来。 姚哥,不管隔了多远我都能“感觉”到他的豁牙,他妻子去世那年牙掉了。他不愿补上。好象一补上就和一段往事彻底告别。 路边有龙卷风,待我要拍时它弱了下去。 开始攀登苏巴什达坂。这是帕米尔高原道路最高的地方。 苏巴什达坂海拨只有4100米。达坂上并没有标识牌,只有一个检查站。 飞降的途中。 慕峰另一个角度,象一个伏卧的恐龙。 下到塔什库尔干平原。路边柳树成萌。 高原的柳树,没有婀娜的身姿。 路旁的风景。草色青青。 慕峰被分解,看起来凌乱。 这里能看到塔什库尔干的繁华。这丰美的草地,是富足的象征。 给老伙计拍一张,它已经伴了我七年。 姚哥在拍我。 暮光中的塔县,从容宁静,象伊甸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