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略显斑斓的小城夜色中慢步走了一段,前面隐约出现了一个宽大的石坊,仔细一看,居然是走到许国石坊了。 原来,古城于夜间是不收费的,我信步而行,不觉中已进入古城里了,难怪身边没有了汽车的喧鸣,却早已走在了步行街上。 “许国”是人名,听上去像个国名,不过石坊倒似有国家级的气势。 许国是明朝三代太子的老师,还是当时的教育部长和外长。上沐皇恩,功勋卓著,地位显赫。回到老家歙县,需扬名立万,便兴师动众,集聚能工巧匠,建造了这座千古留名的大牌坊。虽于昏暗的暮色中,却还是能感觉到它的庄严大气。 一般四脚牌坊已是显眼,而许国石坊居然是八脚牌楼。其上官名题刻赫赫醒目,尽现主人的身份和地位。估计徽州达官显贵、乡绅巨贾众多,四脚牌楼已不足为奇,如果只造一座四脚的,无法体现许国的位高权重,于是就翻了一倍,八个脚了。据说,这也是全国仅有的一座八脚石坊。 |
牌坊在徽州最容易见到,这和朱熹的关系很大。 牌坊,原本是用于表彰、纪念、装饰、标识和导向的一种建筑物,但在皖南一般只用于表彰。除去许国石坊,最多的要算是用来表彰妇女的贞洁牌坊了,在那时却是面子和荣耀的象征,可见朱熹的教化在徽州极是兴盛发达。 这些贞洁牌坊有的立在村口,有的竖在田野,还有的一排排列成群,虽阴森古旧,但显眼醒目。在琳村的胡氏牌坊就很突兀,孤零零的耸立在新屋之间,震撼的很。而据村里的人说,有个女人13岁出闺嫁人,到19岁就死了男人,只得守寡到终年的79岁。在这60年里,她教子伺祖,闺宫不出,表现得非常好,然因家里没钱,立不起牌坊,于是得不到表彰,痛恨不已。 看来,名声和荣耀的取得,不但要干得好,还要花得起钱才行的! |
离开石坊,仍然悠闲地踱着步,不觉间已出了古城。时间不早了,于是辨别了方向,沿着宽敞的街道向火车站行去。 走了一段,两旁突然黑黑的一片,似乎已离开了城市,细看之下,原来我已是站在了练江的大桥上。江面很宽,看不到灯光,除了桥上略显昏暗的照明外,两岸也无什么亮化工程。尽管身旁即是灯火阑珊的城市,然此时的人们早已沉浸在欢乐的夜生活中,于此处的桥下,平静间任由练江水在黑夜里默默地流过,却不再有人关心,终是看不清它的样子了。 这与家乡的不同。我的家乡也有一条河流缠绕着城市,一样的美丽清秀,一样的历史悠久,却早已妆扮得五颜六色、灯光璀璨,妩媚而妖娆。每到夜晚,被人群簇拥着的它,更成为了城市的主角,高傲的展示着诱人身姿,处处散发着迷人的韵味。 唉!同样的是河流,同样的与城市相伴,只因出生不同,居地各异,而一个像弃妾,一个像贵妇;一个苦陋贫寒,一个雍容华丽;一个孤独寂寞,一个众星环抱。实不知,应该更欣赏谁?确是,在现实社会里,河流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说人了吧! |